第50章(第2/2頁)

“何鴻雲這個人,心狠手辣,後來瘟疫案東窗事發,林家起火起得突然,林叩春還沒來得及拿賬本跟何鴻雲交涉,就被他滅口了。扶夏知道了這事,心驚膽戰,也起了自保的念頭,這才藏了賬本。”

“不過瘟疫案說到底,就是樁小案,何鴻雲並不怎麽放在心上。扶夏那會兒還是祝寧莊的花魁,何鴻雲知道她不敢對外胡言亂語,還放著她接客,我麽,”王元敞苦笑了一下,“因為夜交藤的買賣,手裏有了些錢財,偶爾也去祝寧莊,與扶夏姑娘成了風月之交。直到後來,洗襟台塌了,才算真正出事了。”

“洗襟台一塌,天也塌了,扶夏連夜找到我,說我們都會被何鴻雲滅口。我那時還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沒想到扶夏說,當年何鴻雲買夜交藤的銀子,是從洗襟台貪墨的,就在林叩春賒賬的幾日後,林家接到從陵川方向來的鏢車,這趟鏢說是運藥材,箱子一揭開,裏頭全是真金白銀。接鏢的也不是林叩春,而是劉閶。扶夏親耳聽到劉閶提什麽‘木材’,又說什麽‘洗襟祠’,早先林叩春沒死的時候,也跟扶夏說,何鴻雲用來買藥的銀子不幹凈,是臟的。”

青唯道:“你的意思是,當年何鴻雲利用木料差價,從洗襟台昧下的銀子,是借用運送藥材的名義,從陵川一路運去寧州的?”

“是。”

江辭舟看祁銘一眼,祁銘立刻會意,步去門口,喚來一名玄鷹衛,囑他去查當年的這趟鏢車。

青唯又問:“那賬本現在何處?”

王元敞卻是一愣:“你們沒有救下扶夏嗎?”

祁銘道:“沒有,扶夏姑娘已經不在了。”

那夜在祝寧莊,送扶夏出莊的馬車一出現,便被江辭舟的人截下來了。扶夏已經死了,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何鴻雲不會留這麽一個活口給他們。

王元敞聽了這話,稍稍一怔,心中漫起幾許為時已晚的兔死狐悲,“那賬冊,眼下就在我的家中。”

“扶夏是祝寧莊的人,她擔心藏不住賬冊,當年帶著賬冊找到我,是想跟我一起活命的。我把賬冊藏在家中祠堂的匾額後,我父親是個孝子,無論出了什麽事,一定不會讓人動祠堂,只要何鴻雲的人沒有覺察,虞侯眼下派人去找,應該能夠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