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2/2頁)

“除非他根本沒有找到岑雪明。”青唯道,“就是說,封原知道岑雪明頂替的這個人叫張三,可他到了礦山,叫礦監軍提張三來看,要麽,礦山沒有張三這個人,要麽,他看到的張三不要他要找的張三?”

章祿之道:“那我們問問礦監軍不就行了?”

青唯看他一眼:“礦監軍那邊未必知道實情。”封原不可能漏線索給他們。

祁銘道:“會不會有一種可能,就是封原上午已經找到岑雪明了,並且把他暗中送離了礦山,眼下擺出這樣的陣仗,就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

謝容與搖頭:“衛玦已經快到脂溪了,如果封原暗中送人出山,逃不過他的耳目。”

眼下衛玦沒有傳信,說明暫時沒有可疑之人離開礦山。

一眾人又安靜下來,他們比封原先半日到內山,早上先去所謂的鴨子坡瞧了瞧,鴨子坡經多年開采,早已沒了鴨子狀,附近大小山更是一點景致也無,光禿禿的連株樹都少見,風一起漫天沙塵如霧,倒是很像謝容與向往的劼北戈壁了。

半晌,章祿之嘆氣道:“唉,我就是個榆木腦袋,原以為這個封原跟我差不多,也是個傻大個兒呢,想著等他把岑雪明揪出來,我們蹲在邊兒上,正好撿個便宜,他眼下弄得這一出倒是把我難住了,該不會是這岑雪明有神通,扮作流放犯到了礦上,還能消失得無影無蹤吧?”

“想要弄清楚實情,也不難。”謝容與道,“封原剛到礦山,對此地並不熟悉,兼之他不信任礦監軍,如果找到了岑雪明,他相信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只能把人安放在帳子中,此其一。

“第二種情況,他沒有找到人。岑雪明再能耐,到了礦上只是個流放犯,一個流放犯能有什麽神通?封原沒有找到人,只能說明案宗上有些枝節被他遺漏了,我們要弄清楚情況,只要看一看案宗即可。”

“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岑雪明犯的什麽案子。”章祿之道。

“這個簡單。”嶽魚七坐在衙署的長椅裏,雙手枕著頭,“我有法子。”

“什麽法子?”

嶽魚七懶洋洋吐出一個字:“偷。”

“偷?”

嶽魚七翹著二郎腿,“偷啊。我們先去封原幾個帳子裏探探,要是沒關著人,說明他沒找到岑雪明,那我們就去把他手上的案宗順過來。他一個傻大個兒,那案宗擱他手裏跟張廢紙似的,還不如物盡其用,交給你們虞侯幫他看看,要是得了線索,等我們拿到罪證,事後不要忘了到他墳前道個謝,也算沒虧了他麽。”

章祿之沒怎麽聽明白嶽魚七這一通強盜論理,怔道:“可是……我們都偷過《四景圖》了啊。”

“說你傻你還真傻,事急從權麽,反正都偷過了,一回生二回熟,怕什麽?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一眾人尚未發話,朝天立刻毛遂自薦:“嶽前輩說得對,嶽前輩,讓我去吧,我的功夫您知道。”

“你不行,你的身手太硬了,”嶽魚七道,隨手一指青唯,“小野,你去。”

祁銘道:“那我保護少夫人。”

嶽魚七道:“一看你就沒做過賊,偷盜這種事,能一個人最好別兩個人,仔細曝露了行蹤,再說你以為封原是個真傻子,沒派人盯著我們這裏?你一個玄鷹衛忽然不見了,他的人會不知道?想幫忙,你們幾個包括我,只能給她做側應。”

嶽魚七這話說完,眾人臉上神色各異,怕謝容與不悅還是其次,主要是擔心,同行這麽久了,一路共經甘苦,青唯幫助玄鷹司良多,怎麽都有點情分在的。

嶽魚七見狀不由安慰:“放心吧,她就是個慣偷,去年劫獄今年盜畫,小時候還悄悄偷學我的武功,順走我烤熟的野兔子,眼下偷份卷宗怎麽了,只要不亂來,自保綽綽有余,不信你們問她,這事是不是只能她去?”

慣偷青唯:“……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