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第3/3頁)

顧家的二少爺正是德榮。

顧逢音這話,大有交代後事的意思。

青唯又問:“類似的信函,顧叔並不是第一次收到是不是?”

如果曹昆德一早便認定仇人是顧逢音,應該許多年前就聯系過他,否則顧逢音不會在收到曹昆德信函的第一時間便決定上京。

果然,劉管家道:“這樣的信,老爺的確不是第一回收到了。此前一共寄來過兩回,第一回在,在……”

“昭化元年?”青唯問。

昭化元年,曹昆德得知龐氏妻女的下落,救下墩子,寫信質問顧逢音。

“對、對,昭化元年,老爺收到信後,十分自責,還大病過一場,說什麽他做錯了事,會遭報應的。”劉管家道,“第二封信大概在兩年前,老爺收到信後,又郁郁寡歡了數日。”

兩年前,正是朝廷決定重建洗襟台之時。

這第二封信,應該就是曹昆德與顧逢音約定上京的信,顧逢音因為自責,答應了曹昆德的要求,直待今年初秋,接到第三封由白隼送來的信,與青唯同路來到京中。

這樣就沒錯了,顧逢音一定是被曹昆德的人帶走了。可是他究竟去了哪裏呢?

青唯知道單憑自己和朝天,想要在這偌大的京城找一個被有心藏起來的人無疑於海底撈針,可是曹昆德是找顧逢音尋仇的,時辰每過一刻,顧逢音便多一分危險。好在德榮已趕去宮中問謝容與借人了,與其無頭蒼蠅似地亂撞,她眼下最好等玄鷹衛的增援。

青唯憂急地在原處徘徊,直到半個時辰過去,街口才傳來橐橐的馬蹄聲。數匹駿馬疾馳而來,正是祁銘等一眾玄鷹衛,德榮也在其中。

青唯疾步上前:“你們怎麽才來?”

祁銘一邊下馬一邊解釋道:“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城中各街巷一早便有士子遊街,齊齊往宮門的方向湧,把各個街口堵得擁擠不堪,若不是虞侯早有防備,天還沒亮便讓我等出宮聽少夫人調遣,屬下恐怕眼下都趕不過來,少夫人莫要怪罪。”

青唯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善,緩聲道:“你別誤會,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我就是有點著急。”

她緊接著問:“曹昆德已經被拘禁了嗎?”

“官家一接到消息,立刻派人去東舍把曹昆德帶走了,但是……墩子不見了。”

青唯聽了這話並不意外,曹昆德如果沒有後手,他就不是曹昆德了。

所幸她等的這一時沒有白費,已經把顧逢音可能去的地方細想了一遍。

曹昆德一個大珰,朝臣雖然會給他面子,多少瞧不上他,他的本事頂了天,能夠真正收買的人,除了手底下的內侍,只有各宮的侍衛了。這兩年青唯能順利進出東舍,除了有墩子引路,角門的侍衛“功不可沒”。要說這些輪班的侍衛不是曹昆德的人,青唯是不信的。而眼下墩子一個內侍能順利離開宮禁,必然有侍衛與他裏應外合。

墩子一個內侍在城中沒有落腳處,這些侍衛卻是有的。

“如果我記得不錯,外重宮門和城門,都是由武德司看守對嗎?”青唯問。

“少夫人說得不錯。”

“好,你們這就去取武德司的排班表,我想查一下這兩年我每一回進出東舍,角門都是由誰人看守,這幾人在誰的麾下,在城中可有落腳之處。”

祁銘聽了這話,目中流露出些許訝異之色。

青唯問道:“怎麽了?有困難?”她也知道擅自取其他衙門的排班表絕非易事,可是性命攸關,再難只有克服。

“不是。”祁銘道,隨即喚了身後一名玄鷹衛一聲,玄鷹衛應聲上前,呈上三冊卷宗,祁銘解釋道:“這是屬下出宮前,虞侯派人問軍衙討來,交給屬下的。武德司近三年的排班表都在這裏了,虞侯說,雖然不知道少夫人查出了什麽,這些排班表想必對少夫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