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池畔訴情(下)(第2/2頁)

他將她攬得更緊了些,幾乎要揉進胸膛裏,訴說的聲音更含混、卻也更惑人了:“都說金明池春雨,是開封勝景之一,我卻以為,雨湖怎及月湖,月湖又怎及雪湖……”

姚歡身子一抖。

曾緯說到“你就是我的”幾個字時,她沒來由地心頭一凜,再聽他說到雨湖、月湖與雪湖那句,方明白,自己那驟生異樣的感覺,來自何處。

前世,也有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不是在北宋的都城,而是在南宋的都城。

古怪的不適感,尚未真正攫住姚歡前,曾緯的吻就從額頭移了下來,到她的雙眼,她的鼻尖,直至嘴唇。

姚歡的制止,更像破碎的囈語:“會教人……瞧……見……”

曾緯將她拉到了窗欞後,隨即又報以果決的回應:“瞧見又如何!”

四郎的吻,並不生澀,姚歡雖表現得無措,但她心頭是明白的,這個時代過了弱冠的男子,便是後世接近而立的年歲了,與她這個穿越來的現代女子正是棋逢對手的匹配,怎會在春情之事上真的一片空白。

但生澀的對立面,未必是純粹出自技巧的熟練,而更可能是教人沉迷的熱烈釋放,仿佛燈燭熒煌,將人裹在眩暈裏。

水到渠成的激情,古今無差。

前世淒慘孤獨的重病者姚歡,今世起早貪黑的揾食者姚歡,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過這種不慮其他、單純來自肌膚相親的愉悅了。

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或許比曾緯,更希望,此際並非白日裏的皇家園林書閣賞景,而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

樓下傳來呲啦、呲啦的聲響,終於驚醒了二人。

是那門吏,大約從烤火的屋子裏鉆了出來,開始掃雪。

曾緯勻了勻氣息,愛憐地端詳了一番險些要雲鬢紛亂的人兒,漸漸平靜下來。

他正將她的鬢發又撫到耳後,卻聽她肚子裏“咕嚕嚕”地響起來。

曾緯暢然一笑:“一時三刻吃不得你,我們,就去吃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