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灰港

灰港是華納海姆最大的港口，從這個港口出發，一路向西，就可以離開這個位面，前往精靈們傳說中的神佑領土，精靈國度亞爾夫海姆。

這座港口城市承擔著送精靈出海的任務，所以精靈不會在這裏長時間停留，城市裏只能偶爾看到一些個子高挑、皮膚白皙的精靈，剩余還有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矮人、華納海姆人。

華納海姆人看起來和地球人毫無兩樣，但貝拉的鷹眼視覺能看出細微差別，他們的骨骼硬度、皮膚密度都大於地球人。

索林·橡木盾他們要在灰港進行補給，之前納尼亞的一些戰利品要在這裏賣掉，換取必要的補給物資，之後橫穿一整個大陸，前往大陸東方的孤山。

沒有參照物，貝拉也不敢貿然傳送，對她來說，花費一個月的時間來趕路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她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學習這裏的一些知識，增長自身的見聞。

遊歷對於法師來說是必修課，身邊有十三個矮人戰士跟隨，她覺得安全系數是很高的。

貝拉和索林等人暫時分開，獨自漫步在這個充滿異域色調的古老港口城市，不時停下腳步，聆聽周圍智慧生命的心聲，觀看他們的藝術品，欣賞整座城市的布局。

“是第一次來到米斯龍德的旅者？”在貝拉仔細觀看一個英武騎士雕像的時候，頗為蒼老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回頭去看，發現是一個精靈，一個擁有一頭銀發，下巴處留著長長胡須的男性精靈。

貝拉一路走過，精靈給她的感覺就是傲慢、優雅，目中無人，如果再加一條相貌特征的話，那就是沒胡子。

自己身邊這位老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有胡子的精靈！

當然了，她剛來到灰港，見過的精靈就沒超過十個，說精靈不留胡子有點武斷，但眼前這個精靈給她的觀感是那麽的不同。

在精靈這麽一個長壽種族裏都長出一大把胡子的精靈，那得多大歲數啊？

貝拉在人類裏都算是年輕的，她的話很客氣：“是的，第一次來，米斯龍德是座偉大的城市，不過……”

年長精靈安靜地看著她，她只能繼續說：“……不過城市給人的感覺有些沉重，我聽到這座城市在哭泣，在為那些離開的精靈而悲傷。”

從貝拉的角度看不到遠處的港口，但她還是指著港口方向說道：“海水中遍布著離別的哀愁，精靈們把自己的情緒寄托在山嶺間、寄托在巖石中、寄托在海潮裏，他們思念這片土地，但卻不得不離開。”

貝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麽多，只能說灰港的情緒影響到了她，而心靈術士對這種情緒是最敏感、抵抗力最低的。

年長精靈的目光深邃，他的心思全被密密麻麻的記憶所包裹，即使沒有任何防護，貝拉也看不到什麽訊息。

“你說得對，米斯龍德就是這麽一個讓人悲傷的地方，前往精靈國度是所有精靈的宿命，但拋棄養育自己的土地，這同樣很殘忍……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但認識你很高興，遠道而來的旅者，我是造船者瑟丹。”

這是誰啊？貝拉撓著腦袋，搜索記憶，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這個老精靈是誰。

“伊莎貝拉·斯旺，叫我貝拉就行了。”

在知道貝拉對城市歷史和精靈文化頗有興趣後，老精靈就指點她去城主的私人圖書館看書。

又是城主，又是私人，這能讓我看？

貝拉估計老精靈的身份不一般，但也不認為自己過去看兩本書是多麽巨大的罪過。

按照指點，她找到了那間看起來頗為華麗的藏書室，就在城市西北方的一個偏僻角落。

一天後，老精靈瑟丹又來找她，他們聊詩歌、聊音樂、聊神靈和信徒的關系，最後又聊了一會建築。

盡管貝拉的年紀不到老精靈的一個零頭，但她看書豐富，什麽話題都能說兩句。

就在她以為老精靈要和她聊精靈魔法的時候，老精靈突然話鋒一轉：“貝拉小姐，你的言行似乎給人一種熱忱的感覺，實際你的心是冷的。”

自己表現有那麽明顯嗎？古一能看出來，這個不知道多大年紀的老精靈也能看出來？

貝拉咬著嘴唇，沒說話。

古一好歹有師徒名分，不會把她怎麽著，但這個老精靈就難說了，她用一種默認的態度等待下文。

造船者瑟丹嘆了口氣：“我真的太老了，我今年已經快一萬五千歲了。”

貝拉o((⊙﹏⊙))o

這不是在炫耀吧？

老精靈繼續說道：“我太疲憊了，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而我還在這裏，等啊等啊。我的心已經冷了，身體也快到盡頭了。”

貝拉的眼中有些疑惑：“可我覺得您還是很有熱情的，之前咱們討論音樂的時候，那就是你的心聲吧？高亢、激烈，似乎永遠也不會被擊倒？我覺得我不會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