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3頁)

花瓶,壁畫,果盤,遙控器,江果的玩具等等,最後江忱甚至將客廳內的茶幾都給掀翻了。

柳鳳縮在墻角不敢動,生怕江忱一個錯手把她給打了。

而江天茂和江斯寧見江忱如此瘋狂,上前想要阻止他。

但江忱根本就不受控制,他瘋狂的發泄著,他的心裏似是有千般委屈萬般不甘,但又不知道這些情緒從何而來,他需要發泄,需要發泄……

江忱雙目赤紅,已經不受控制,他推開了江天茂,看到江斯寧那一刻,毫不猶豫一拳打了上去。

摔打聲,吼叫聲,怒罵聲充斥在江家的別墅內。

……

所有的一切歸於平靜時,江忱靠坐在墻角處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一場浩劫一樣,他現在渾身無力,大腦一片空白。

好一會兒都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過了良久,江忱才睜開眼睛,眼睛聚焦後,看到了屋內的一片狼藉還有狼狽的江天茂和江斯寧。

兩人身上的衣服皺了起來,江斯寧胸前的夏季校服襯衣被撕裂了,嘴角處泛著血跡,一看便是被打了。

而屋內所有能夠被打砸的都砸了個差不多。

江忱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沒失憶,這就是他親手造成的。

江天茂看著江忱,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倒是沒了剛才的怒火,反而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忱啊,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小忱?

江忱有一瞬的迷茫。

江天茂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喊過他了。

江天茂皺了一下眉,走上前想要扶江忱,江忱忙躲開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江忱看著面前自己造成的一切,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哎呀呀,我的花瓶,我的畫,我的香水……”柳鳳看著地上的碎片,抽抽噎噎想哭,“我又沒招你,你怎麽專挑我的東西砸?”

江忱摸摸鼻子,難得沒懟她。

“行了,誰讓你不把東西收好的。”江天茂無力的擺擺手,“別哭了,喊人來收拾收拾。”說著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讓他去家具商場買個茶幾送過來。

掛斷電話後,江天茂看了一眼江忱,江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剛才不知道拿什麽東西抻了一下有些疼。

江天茂欲言又止,最後嘆口氣:“算了,先收拾,那個誰,小鳳,拿藥給斯寧抹一下。”

江忱聞言往江斯寧臉上瞥了一眼,咳了一聲:“那什麽,剛才沒收住手,抱歉。”

“沒事兒。”江斯寧忙搖頭,“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忱還想說什麽,最終也沒說出口,捏著自己有些疼的額頭回了臥室。

保姆保潔過來收拾家裏的這一攤狼藉,江天茂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想事情。

柳鳳靠過去,小聲道:“老江啊,你有沒有覺得江忱最近情緒有些不太對?”

“你想說什麽?”江天茂瞥她一眼。

柳鳳被他看的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以前江忱雖然渾,但從來不在家裏動手,你看現在,今天更是連斯寧都給打了,你再想想前些日子他半夜起來剁肉跑步,可不就是精神……”

江天茂眼睛一瞪,柳鳳忙打住:“我不說了,不說了。”

柳鳳起身去指揮保姆她們收拾東西,嘴裏還絮叨著這一砸砸進去多少錢,敗家子之類的。

江天茂若有所思,柳鳳的話雖然難聽但並非沒有道理,難不成是自己經常逼迫江忱,所以給他逼出了什麽毛病?

這年頭孩子都嬌貴,年年都有受不了壓力而跳樓的……

但他兒子那副德行能有壓力?

……

江忱躺在床上,覺得特別累。

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心裏那股無名怒火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對江斯寧莫名的仇視又是因為什麽。

難不成是因為江天茂對江斯寧太好了,總是誇江斯寧而貶低他?

心裏繁雜的情緒像是麻繩一樣亂成一團。

江忱想不明白,他一向覺得自己的自控力還算不錯,為什麽現在總是失控?

江忱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裏,房子不大,應該是三室一廳。

房子內有一個很大的陽台,陽台上有一個吊椅,還有一張小方桌,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咖啡。

吊椅上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他,只能看到穿著拖鞋的雙腳,筆挺的西裝褲下的腳踝很白。

江忱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暴躁都消失不見,他的心情瞬間便平靜了下來。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這裏讓他有歸屬感。

江忱邁步上前,想要去看看那人長什麽樣子。

畢竟是做夢,江忱膽子還挺大,幾步來到吊椅前,雙手握住吊籃上的長鏈直接將吊椅轉了個方向面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