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第2/3頁)

所有高考前一天他把江斯寧給打了。

這樣一想,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所以,那些夢是會發生的,不過有些東西被言斐改變了。

江忱看著言斐,聽起來像是匪夷所思,但是好像又是那麽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彼此“做夢”的這個事實。

江忱抱住言斐,在他耳邊輕聲道:“謝謝。”

言斐回抱住他:“我也夢到了關於你爸江果他媽還有江果的事情,但是夢的不真切。”

言斐用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大致將他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從江斯寧進入江家的公司,到江天茂坐牢,到柳鳳的死,還有江果的死,但關於江忱做的事情他都沒說。

江忱聽完後沉默了,他的夢沒有言斐的夢這麽詳細,但卻與言斐的夢完美結合,他夢中那些沒頭沒尾的片段經過言斐的夢一補充便有了前因後果。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己見到江斯寧和陳美蘭會發瘋。

兩人把夢裏的信息交換了一下,其實也沒有多少實質內容,言斐關於上輩子的很多事情都是猜測,而江忱的夢並不完整,夢到的總是最慘烈的那一部分。

言斐也不是想要故意隱瞞江忱他重生的事情,只是做夢便是夢,可能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

但如果他告訴江忱他是重生的,那麽便是告訴江忱,那些令他驚懼的夢境,那些悲慘的事情都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而他便是見證者。

就像莫白川擔心他做偏激的事情一樣,他也同樣擔心江忱做偏激的事情,畢竟江忱會做什麽,言斐也預料不到。

所以便就都當做一場夢吧,即便是重生,又有誰知道那不是一場夢呢,亦或者現在可能也是一場夢。

“我夢裏有場大火,我看到你跳下了水。”江忱握緊了言斐的手。

“嗯,我也夢到了,我以為你燒死了,想下去救你來著。”言斐說。

言斐簡單一句話,江忱覺得心裏驀地一疼,一時間忘了呼吸,臉都白了。

“怎麽了?”

江忱看著言斐:“我為什麽覺得這麽真實呢?”

言斐撩開他額前的碎發,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輕聲道:“不管真的假的,這些事情以後絕不會發生,我們都會好好的。”

江忱覺得心口堵得慌,但又有些慶幸,好在只是一個夢而已,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江忱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煩躁的情緒扔出去,找回之前的問題:“你跟莫白川聊什麽了?”他現在已經猜測出言斐為什麽跟著莫白川了,言斐去那裏應該是跟他一樣的原因,為的是看看江斯寧與他媽,然後意外看到了莫白川,所以便跟了上去。

“聊江斯寧。”言斐說,“莫白川怕江斯寧走上彎路,所以想用愛感化他。”至於莫白川重生的事情,言斐決定暫時先不跟江忱說,他自己都跟江忱說的是做夢,總不能說莫白川也能做夢。

“人民警察真是感人肺腑啊。”江忱感慨。

言斐又說:“我的夢裏莫白川為了救我淹死了。”

江忱猛地坐直了身體,他剛才還想著告訴南青以後離莫白川遠點兒,甚至打算在燒烤店門上貼上“莫白川不得入內”的字條,還沒等實施呢,就來了個救命之恩?

江忱瞪著言斐沉默著沒說話。

言斐在他下巴上彈了一下:“莫白川是個好人,也是個好警察。”莫白川說不用他有負罪感,但說到底他跳下水也是因為他,所以上輩子莫白川的死跟他脫不了關系。

雖然他們重生了,但對於有些人來說重生是再一次的機會,但總也有人覺得重生並非什麽好的事情。

不知道對於莫白川而言是哪一種。

好一會兒,江忱才悶聲道:“雖然是夢,但也挺真實的,如果按照夢裏的情形算起來,你是為了我跳的水,莫白川又是為了救你,那說到底算我欠他的,以後還他一次,算我的,你離他遠點兒。”夢裏夢到個男人為了救他死了,怎麽看怎麽像言情小說裏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橋段。

管你是夢還是真的,這恩我替你還了,你離他遠遠兒的。

言斐笑了笑。

大愛灑人間,他們興許真的能沾染幾分。

言斐把壓在心底的事兒跟江忱說開後輕松了許多,上一輩子江忱什麽都不告訴他,這一輩子兩人總算能夠坦然相對。

而對於江忱而言,他的心裏除了因為夢境帶來的憋悶以外,更多的是無言的感動。

現在回想過往種種,每一件小事裏都有跡可循,夢裏的言斐為了他死了一次,而夢外的言斐默默為他做了那麽多的事情,這不是愛是什麽啊?

江忱感動的稀裏嘩啦,俯身過來親吻言斐,言斐半躺在沙發上任由他親。

夕陽西下,落了幾分俗世的暮光在屋內沙發上親吻的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