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是母機,不是母雞(第2/4頁)

順從拉著女子的柔荑,往外走。

李逵所有所思的看著韓公廉,表情凝重,目光鄙夷,似乎想要大聲怒斥:人渣。

蔡京捋著胡須,頻頻頷首:同道中人。

阮小五表情猙獰:浪子。

……

李逵摸著下巴,思量道:“以前沒看出韓公廉有這毛病,怎麽幾年不見,都這樣了?”

人可以墮落,但一個成年人,一個有點年紀的成年人,一般都不會這怎麽變。除非遇到了人生中的重大變故。

可是韓公廉也沒聽說過他遇到了人生中的坎,遭遇了大難?

蔡京卻冷眉道:“局座,他以前不是不喜歡美女,而是窮。”

“窮?”李逵凝眉。

蔡京笑道:“就他這等窮酸小吏,還是太史局這等沒油水的衙門,在京城連養家糊口都難,怎麽敢拈花惹草?他有這心思,卻沒有這份底氣。”

試問大宋官員,或者幹脆說的再露骨一點,大宋人的底氣是什麽?

錢。

對於大宋的官員來說,錢是膽。

像韓公廉這等八品小官,還是做專門事務的職官,他那點俸祿,出了宮城就得夾著尾巴做人。要是家裏沒有生意貼補,他甚至連吃肉都得掰著手指頭數日子。

好不容易在妹子的護送下,韓公廉從廊下回到了官舍。再次擺出一副誰也不搭理的表情。

李逵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應該是寂寞了。

“老韓,你我都是老相識了,當年本官在皇城做官的時候,還和你合作過。”李逵嘆了口氣,打算從拉關系說感情開始軟化韓公廉。

當然,任何沒有實質好處的攀感情,都是不要臉。李逵努嘴讓蔡京開口。

蔡京上前一步,攔在了韓公廉面前。等到看清是蔡京的時候,韓公廉沒來由的退了一步。他清楚,李逵這人小心眼,但是普通言語,他根本就不會計較。蔡京這人小心眼,卻睚眥必報,從來都沒有江湖一笑泯恩仇這等氣度。

“你待如何?”

“為何對局座不滿?”蔡京別看個子小,幹巴巴,瘦的和老樹根似的,可氣勢上一點都不弱,甚至還很強。

韓公廉苦笑道:“我能高興得起來嗎?在太史局,事輕松,錢雖不多,還能有自鳴鐘的紅利。可是鐵監呢?錢沒加,紅利卻沒有了,家裏馬上就要吃不上飯了。再說吃苦吧,這鐵監到底怎麽回事,到處都是煙灰和粉塵,你瞅瞅把我這雙眼睛給熏的,紅得跟兔子似的,我做不了。”

“還有,鐵監的鄭大人說什麽要做燧發槍,讓我跟著一起學。我這輩子都沒有用過火藥,讓我怎麽學啊!”

說起變動的工作,韓公廉也是滿腹牢騷。

“吃不上飯,你還有心事對美色心有向往?”

蔡京心眼小,可不會讓韓公廉滿混過關過去,指著剛才韓公廉的不堪奚落道。

韓公廉鬧了個大紅臉,左顧右盼,卻發現沒人幫他說話,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冷不丁冒出句話:“我說李大人,這兵統局怎會有女人?”

“酒樓點菜送的。”

“笑話,酒樓怎麽可能……”韓公廉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嚨,驚愕的看向了蔡京,隨後視線落在李逵身上,驚叫道:“是樊樓?”

樊樓,全名叫白礬樓,就是如今的豐樂樓。

不過對於京城土生土長的人來說,都喜歡說成是樊樓,畢竟白礬樓改成豐樂樓還是在神宗的元豐年間,距今不過一二十年。而白礬樓在京城,差不多是近百年的酒樓了。

“這是……”

李逵點頭道:“給你接風,才叫了豐樂樓的宴席。”

“這怎麽使得。”韓公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一個菜幾貫,甚至十幾貫的價格,他怎麽可能吃得起。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韓公廉這樣的小官,身邊一個豪客都沒有,更不要說豐樂樓的酒宴了,他光聽人說了,就是沒嘗過。

說著客氣話,人卻已經坐在食案邊上,就等著開席。

“諸位老爺,開席嗎?”

豐樂樓的廚子過來請示,蔡京轉身對李逵道:“局座,您看!”

“開席。”

不得不說,韓公廉對於豐樂樓的美食非常滿意,當然尤其滿意的是坐在他邊上,給他喂食物和喂酒的宛兒姑娘。

京城的高档酒樓大都有陪客喝酒這項業務,樓中的美女如雲,尤其像是豐樂樓這等酒樓,更是精挑細選,才藝出色的姑娘拿起琵琶就能彈唱,放下樂器,就會依偎在客人的懷中,一手拿著銀箸,一手拿著香帕給客人擦嘴喂食。

韓公廉樂地都快找不到北了。

不過,再好的酒宴,也有曲終人散的這個時候。再說酒樓的姑娘,除非跟著客人回家,一般可不會有留宿之類的業務。畢竟,她們掙的不過是賣菜賣酒的錢賣笑,要是想要其他的服務,還得去勾欄和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