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分熟 離經叛道的一個人

那碗不叫加了鹵爪的面。

叫一碗鹵爪裏不小心掉進去一條面條。

但還好她喜歡啃東西,就像是喝奶茶的時候她喜歡裏面加很多料。

渣男浪子很香,主要原因是他們經驗豐富,太懂得在騙到手之前曖昧時照顧女生了。周行敘付錢之後,拿著手機先出去了一趟,薛與梵以為他去接電話,沒在意。

坐在原位慢悠悠的啃著雞爪,視線不小心和店裏的老板對上了。老板朝她笑了笑,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挺好的。”

周行敘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藥店的購物袋。

裏面是一支活血化瘀的藥膏。

所以說,實在是沒法不叫人心動。

他胃口似乎很一般,這次也一樣。面吃得不多,薛與梵還在啃雞爪,他沒催薛與梵,只是拿著手機坐在對面,時不時的因為老板的話茬回頭聊兩句。

他給老板丟了根煙,跟薛與梵說他們是忘年交。

念初高中的時候是周景揚身體最不好的時候,於是乎,他這個哥哥在家裏呼風喚雨,但凡有一點親戚朋友家人有一點讓他不順心的,他就喊頭疼喊呼吸不過來,說自己要死了。

周行敘就是他那段時間最大的眼中釘,理由周行敘一直沒想通,後來他猜測可能是因為在親情裏每個人都是貪得無厭的,也有霍慧文作為一個母親卻沒有處理好兄弟之間關系的原因。

霍慧文沒有引導好周景揚,她只是叫著周行敘和全家一起遷就周景揚,無條件的遷就他。

所以才導致了現在這種畸形的兄弟關系。

和老板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倒底是個活生生的人,當時周景揚什麽都要搶,霍慧文只好讓小兒子一讓再讓,周行敘氣不過選擇了住宿,周景揚身體不好霍慧文不放心他也住宿,想著兄弟兩個分開住也好。

於是總是來這邊吃飯,一來二去,老板也和他熟了。有回聽周行敘大吐苦水,當時五十多歲的男人,幼稚的和周行敘‘同仇敵愾’。

一直到現在,周行敘已經讓習慣了,但讓完之後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無所謂的情緒了。

所以他會背地裏挖周景揚墻腳。

薛與梵和那些女生不一樣,她不是喜歡周景揚的,她是周景揚喜歡的人,而且還是內心有些排斥周景揚的。

那對周行敘來說,就像是馬拉河裏等到旱季遷徙動物的尼羅鱷,那是一場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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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周行敘把她送回了學校。薛與梵拿著一袋子糖和一支藥膏回了宿舍。室友看見她發青的腳背問她一個中午人影不見了,是跑哪裏去渡劫了?

薛與梵把糖分給她們:“剛下凡,水土不服。”

小八拿了她的糖,還禮了一個蘋果。

薛與梵穿了個拖鞋去廁所沖了個腳,方芹問她需不需要幫忙的時候,薛與梵已經一瘸一拐的從廁所回來,抽了幾張紙巾把腳擦幹之後,開始塗藥膏。

看她這腳背挺可怖的。

方芹在旁邊看著都覺得自己肉發酸:“對了,今天中午我們還碰見周景揚的,他問我們你怎麽沒在食堂吃飯。”

她們也不知道薛與梵和周行敘走了,薛與梵也不想說。

她對周景揚不感興趣,哦了一聲沒細問。

連帶著幹脆無視了周景揚的短信,希望他能從冷暴力裏知道薛與梵並不喜歡他這件事。但可能是從小到大想要的,家人親戚都會讓給他,周景揚那股子‘看上了就必須要得到’的不服勁叫薛與梵無語。

索性兩個人的院系離的還挺遠,只要薛與梵有心避開周景揚,他也沒有GPS雷達定位實時能找到薛與梵。

國慶之後,一旦進入十一月氣溫就開始走低。

薛與梵是個土生土長的首府人,對這座城市的氣溫變化已經習慣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在穿了一件風衣,等中午最熱的時候單穿一件裏面的長袖也不會覺得熱也不會覺得冷。

今天上課的時候,不少人都認認真真的研究著算術題,薛與梵後知後覺才發現是雙十一要到了。

單身的開心,成雙成對的也開心。

有人連夜算著滿減研究各種津貼的規則,有人連夜妄圖找一個女朋友,在雙十一之間結束孤寡的情感狀態。

薛與梵對兩樣都不是很感興趣。

她最近又把之前的琺瑯飾品制作撿起來了,問向卉要了幾千塊買了琺瑯粉的當天晚上,向卉和她爸爸就打電話來了。

是向卉的電話號碼。

薛與梵當時拎著打包的飯往宿舍走:“喂,媽。”

向卉在電話那頭應聲:“怎麽樣?錢收到了嗎?”

錢是上午就直接轉過來的,現在天都黑了。

“早就花掉了,你現在才問。”薛與梵手裏的是炒飯,她也不需要顧及裏面的湯湯水水,飯拎著拎著就晃了起來。

向卉轉錢的時候就知道是買學習用品的,這回也就沒有再問:“那你錢還夠不夠?不夠和爸爸媽媽說,千萬不要把自己餓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