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的故事(第2/3頁)

“是你的朋友嗎?”疫醫問。

“算不上,只令我感到有些……驚奇的人而已。”

勞倫斯說著回想起了在福音教會的時光,回想著那個老人的面容,訴說著過去。

“他是博爾吉亞家的子嗣,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毒藥家族,我們以為他會像他的先輩一樣暴虐、瘋狂,結果很奇怪,他是個虔誠的信徒,虔誠的簡直有些侮辱博爾吉亞這個姓氏。

我也曾問過他,他說他也可以變得暴虐,就像他的先輩一樣毒辣,利用坎特雷拉殺死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可他又說,愷撒·博爾吉亞就是這樣做的,但暴虐得不到答案,他說為何不試試虔誠呢?”

勞倫斯說著帶起了些許的笑意,接著便是嘆息。

“他也死了啊……這種感覺不太好,和我一個時代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弄得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有時會感覺自己像個幽靈。”

“可是,是你殺了他,如果你不寄出了那兩封信,不故意把洛倫佐與新教團引在一起,雪爾曼斯便不會死。”

“是啊……但要做成一件事,多愁善感可不好。”勞倫斯說。

雖然這樣說,但勞倫斯的臉上卻帶著詭異的表情,他好像在笑,又似乎是在為雪爾曼斯的死感到悲傷。

神情復雜,復雜到勞倫斯也很難向他人解釋這些。

權能·加百列是一把雙刃劍,勞倫斯越是侵入他人的心神,他便越容易迷失自我,而現在他已經沉淪進其中,無法脫身。

“你剛剛去了哪?”疫醫問。

“一些棋子,我需要確保他們在按照預計行動。”

聽到這裏疫醫不僅又感到一陣惡寒,好在鳥嘴的面具幫助他掩飾了這些。

勞倫斯的棋子有很多,通過侵蝕他可以輕易地侵入一個人的心神,而那人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或許只將其當做一次詭異的幻覺。

疫醫覺得勞倫斯很可怕,他就像知曉一切會是如何發生一般,在那場死鬥之中,他憑借著假死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隨後暗中操控棋子們,完成他想做的事,凈除機關與新教團都在他的操控中,可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

“現在紛爭已經引發起來了,加上雪爾曼斯的死,流亡者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現在只需要讓事態變得更加激烈就好。”

勞倫斯閉上眼睛,在腦海裏構思著接下來的發展。

整個舊敦靈就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旋渦,凈除機關、新教團、流亡者、勞倫斯、洛倫佐……所有的仇恨與欲望,血與鐵被卷積在其中,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秘血準備好了嗎?”勞倫斯突然問道。

“準備就緒,但使用後只能保持極短的時間清醒,隨後便會異化成妖魔。”疫醫說。

“那就可以了。”

勞倫斯說著看向了窗外,雨幕的盡頭是漆黑的高塔,敦靈塔上電閃雷鳴,數不清的烏鴉在暴雨中飛舞,哀鳴著。

不清楚是什麽原因,敦靈塔那纏繞的線纜之上總是佇立著數不清的烏鴉,它們環繞飛舞,似乎永遠都不會離去。

“你在舊敦靈內引發妖魔潮?”疫醫猜道。

“誰知道呢?”

勞倫斯故作神秘,並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吐露出來。

“我們現在要等待一個機會,疫醫,一個恰當的機會,所有的齒輪都恰好的轉到那一個精妙的位置之時……”

勞倫斯抓起拆信刀,揮手間將木桌貫穿。

“舊敦靈是一個無比嚴密堅固的堡壘,唯有在那個無比精妙的機會之時,我們才有能力突破他們。”

“……你要毀了這一切?連帶著凈除機關一起?”疫醫不禁為勞倫斯那瘋狂的想法感到驚愕。

“怎麽會呢?這是個不錯的城市,我雖然不是很喜歡,但也總比讓妖魔占據了這裏強。”勞倫斯說,“我要擊破的不是舊敦靈,也不是凈除機關,而是他,只有在那時,我才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說著緊接著看向了疫醫,詢問道。

“對了,洛倫佐呢?”

“他逃掉了,至於去了哪裏我不清楚。”疫醫說,他有些疑惑。

勞倫斯對於洛倫佐的關注度有些過高了,在暗地裏搜索他的情報,在科克街插滿自己的眼線,可能洛倫佐也沒有發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勞倫斯的眼中。

“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這個獵魔人呢?只是因為他‘殺’了你?”

“當然不是……”勞倫斯搖搖頭,緊接著又說道,“不過你真的覺得一個普通的獵魔人能殺死我嗎?”

“疫醫你也說了,在他殺死我後,他應該也快死了,可那具詭異的原罪甲胄出現了,它殺死了失控的聖杯血肉,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使洛倫佐活了過來……他的體內有著聖杯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