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求真理(第2/3頁)

“你以一種就連我都沒想過的方式篡奪了妖魔之力,眼下的這些也只不過是妖魔特征的展現而已。”

勞倫斯說。

就像那熾白的焰火、堅固的鱗甲、近乎不死的肉體、迷離的幻境……乃至意識間的穿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妖魔之力的體現,再被獵魔教團冠以神聖的詞匯。

現在不死的軀體與堅固的鱗甲都在疫醫的身上得到了體現,加上他本身那些移植的非人器官,他變成了難以言語的野獸。

這也啟發了勞倫斯,這樣的升華……或者說進化,它的終極又是什麽呢?

那些憑空出現的天使們,還是說更為陰暗的存在。

呼嘯的風聲打斷了勞倫斯的思緒,反曲的雙腿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速度,在勞倫斯意識到這點時他便已經來不及防禦了。

疫醫在刹那間突進到自己眼前,僅有的利爪猛地蕩起,可還未等與勞倫斯的身體撞擊在一起,利爪偏轉了方向。

這是一次佯攻,勞倫斯拔起的釘劍在此時已經落空,他沒有回防的余地了,就像預想中的那樣,隨後鋒利的尖刺順著之前的傷口捅穿了勞倫斯的腰腹。

尾刺抽出,就像拔掉酒塞一樣,混雜的血肉碎片的鮮血止不住地湧出,勞倫斯深呼吸,壓抑著喘息,在尾刺收回前他一把將其抓住,用力地將疫醫拖向自己,同時釘劍爆發出刺目的寒芒。

兩人的戰鬥沒有什麽技巧可言,在絕對的力量與技巧下,所謂的技巧也變得灰白起來,這只是單純的戰鬥,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致死敵人。

疫醫還是低估了勞倫斯的力量,他拖著自己的尾巴,居然真的撼動了自己,哪怕尖爪已經切入地面,但在那刺耳的摩擦聲下,疫醫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靠向勞倫斯,直到勞倫斯突然發力,他放棄了防禦,揮起釘劍落向疫醫的頭顱。

灼熱的火附著著劍刃,隨著勞倫斯血液的流淌而沸騰著。

天火墜落。

瞬息的光幾乎點亮了整個昏暗的地下,它在疫醫布滿血絲的眼瞳之中無限放大,宛如逼近的烈陽。

先是轟鳴的聲響,似乎有磐石在巨力下被劈碎,然後便是被劍壓卷起的狂風與塵土,焰火在其間狂舞。

濃重的塵埃在數秒後散去了,勞倫斯站在布滿裂痕的大地上,手中的釘劍已經斷裂,這一擊不僅將對手摧毀了,也將自己的武器折斷。

身影有些搖晃,但還是穩穩地站住了,勞倫斯低著頭,能看到他的腹部已經變成了一個漆黑的空洞,內部的一切都被疫醫的尾刺攪碎成了汙血,加上自己剛剛那粗暴的攻擊,可以說腹部已經完全被掏空了。

除去還在支撐身體的脊柱,什麽也沒剩下,這種級別的傷勢,秘血都很難完全治愈,而且勞倫斯也沒有時間去自愈,因為疫醫還沒有死。

在勞倫斯的身前、布滿裂紋的大地上灑滿赤紅的血,上面還升騰著熱氣,還有一根還在抽搐的斷尾,它不甘地搖晃著,但最後也是歸於死亡的平靜,繼續向前看去,能看到奄奄一息的疫醫。

“真可怕啊,勞倫斯,你這樣的怪物真的會死嗎?”

疫醫咳著鮮血,他想起了那次在海上的見面,勞倫斯說他注定死在預言中的那個未來。

那時疫醫還覺得沒什麽,畢竟每個人都會死,這是注定的事,哪怕自己都有可能死在對真理的追尋上,可現在看來他卻覺得可笑。

勞倫斯這樣的怪物真的會死嗎?如果他也會死,那麽殺死他的東西又該是何等的可怕。

“會的,我會死的。”

勞倫斯做著簡單的陳述,然後朝著疫醫走去。

在那致命一擊落下時疫醫便知道了,他很清楚自己擋不住這一擊,換誰來都擋不住的,為此他揮起利爪切斷了自己的尾巴,以此脫離勞倫斯的追擊,可他還是慢了一步,被那致命的劍光所波及。

點點熾白的焰火在他的傷口處燃燒著,這自上而下的劍擊險些將疫醫徹底劈開,傷口從他的額頭處裂開,斜劈過鼻梁與下巴,一團汙血之中能看到其下的白骨,接著便是胸口,增生的鱗甲根本沒能擋住這一擊,胸口裂開了一道漆黑的縫隙,其中的心臟有規律地跳動著。

不知道是勞倫斯手下留情還是什麽,這兩次致命的攻擊都有極大的可能一擊殺死疫醫,但就像走狗屎運一樣,每次都偏了那麽一點點,沒能殺死疫醫。

看起來真的要死在這了,疫醫有想過勞倫斯的態度,可怎麽也沒想過這麽強硬,不過想想也是,他就是這樣的瘋子,只能說自己低估了他的瘋狂,疫醫原本以為自己還有與勞倫斯周旋的機會。

那麽要乞求勞倫斯嗎?

跪下一臉賤樣地舔著他的鞋,跟他說自己錯了,自己會老老實實地給你幹活,直到那末日之戰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