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舊事(第3/3頁)
那把名為喪鐘的槍,這把槍給洛倫佐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總能看到伯勞忍不住地撫摸著那把槍,還能時常聽到伯勞在對它低語著什麽。
有段時間洛倫佐還以為伯勞這是得了心理疾病,或者戀物癖什麽的,他倒也沒在意太多,和凈除機關接觸這麽久,洛倫佐已經意識到這些凈除機關的資深員工們,多少都有些心理疾病,和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洛倫佐還曾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最後他發現紅隼說不定是這幾人之中最正常的了……但也不太對,這個家夥蠢的意外,多少也算是一種心理疾病。
“哦?”洛倫佐微笑,然後再度發問,“這樣嗎?”
他居高臨下。
“所以,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
痛楚。
半個身子都傳來尖銳的痛楚,這疼痛密密麻麻,猶如蟻群正攀爬在身上,啃食著每一處的血肉,折磨著疲憊的心智,直到再也難以入眠。
藍翡翠睜開眼,看著昏暗的房間,空氣裏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地上還散落著幾個帶血的繃帶與打空的藥劑。
她緩緩地坐了起來,只見整只左臂都被白色的繃帶纏繞,還打了夾板來固定。
因為受傷的人太多,在藍翡翠病情穩定後,她便被轉移回了自己的房間中,好為其他傷員空出位置,時不時會有巡邏的船醫來檢查藍翡翠的狀態,還定期給她提供弗洛倫德藥劑。
“啊……看樣子我又是什麽都做不到啊。”
藍翡翠低聲呢喃著。
以她現在的狀態來看,藍翡翠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毫無幫助可言,甚至說她反而成為了團隊的累贅。
昏暗的房間裏,她試著把自己卷起來,卻因身上的痛楚難以實現,只能這樣茫然地靠著墻壁而坐,直到藍翡翠開始感到孤單與絕望。
她很清楚,這是侵蝕在影響她,可藍翡翠難以從其中掙脫,她想給自己再打一支弗洛倫德藥劑,但想起船醫的囑咐,她想想還是算了,不要再給大家增添麻煩了。
藍翡翠一直是個有些孤僻的人,大概是過往的經歷困擾著她,即使過了這麽久,她依舊難以走出。
她想為大家做些什麽,但每一次她所能做的都很有限,這些事寄宿在她的心間,令她難過窒息。
就這樣孤寂的氛圍不斷擴散,直到藍翡翠再也難以忍受這些。
她緩緩起身,嘗試走了幾步,發現手臂上的傷勢並不影響行動,隨後她推開了艙門。
說到底人是群居動物,侵蝕的影響下,孤獨感變得無比強烈,促使著藍翡翠離開房間,尋找著同類。
伯勞怎麽樣了?
腦海裏突然響起這樣的話。
藍翡翠雖然是凈除機關的一員,但她和同事之間的關系並不親密,畢竟她這樣孤僻的人,如果說有誰算得上是稍微親密的朋友,藍翡翠能想到的也只有伯勞了。
這似乎是源於恩德鎮友誼,令藍翡翠第一時間能想到的也只有伯勞。
她站在無人的走廊裏,看向另一個方向,藍翡翠記得那裏是伯勞的房間。
剛擡步試著走向那裏,隨即藍翡翠便感到了一陣心悸。
“是誰?”
她問道。
有什麽東西在走廊的拐角後,某個熟悉又憎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