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謝則堯捏了捏鼻梁,緩緩說:“我沒有生氣。”
“我只是……”
知道自己不論解釋什麽牧然都不會信,謝則堯一字一頓地擠出四個字:“欲、擒、故、縱。”
牧然怔了怔,感慨道:“你演技真好。”
“對秉央的嫌棄演的像真的一樣。”
謝則堯:“......”
“叮咚——”
電梯門開後,護士領著兩人走向一間辦公室:“湯普森教授會暫時在郎豐醫院呆幾個月。”
走進辦公室,裏面坐著的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而是一個大約五十歲的中年華國男人,長相和藹可親,他穿著白大褂,氣質儒雅。
湯普森看著牧然,笑道:“你就是牧然吧,秉央已經和我說過了。”
“醫生好。”
牧然看了眼桌上的台牌,寫著湯普森三個中文大字。
見狀,湯普森解釋:“我中文名就叫湯普森,英文名也是根據中文名取的。”
牧然點了點頭。
湯普森示意兩人坐下,調出牧然的腦CT,將屏幕轉向兩人:“這是你前幾天剛拍的腦CT。”
“這一塊成像就是你的淤血,這段時間的理療下來,你的淤血沒有任何變化,說明你的情況完全沒有好轉。”
牧然愣了愣:“這個會有什麽問題嗎?”
湯普森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最近記憶方面有出現什麽異常嗎?”
牧然猶豫了會兒,還是搖搖頭:“沒有。”
湯普森嗯了一聲,耐心解釋:“現在沒有異常,不代表以後沒有,不論記憶還是身體方面,一旦出現什麽症狀,記得及時到醫院來。”
牧然:“好的。”
湯普森:“之後的理療我會親自給你做。”
“現在麻煩你先去外面等一會兒,我有話要單獨和你的伴侶說。”
牧然愣了下,看了看謝則堯,起身離開辦公室。
關上門後,湯普森看向謝則堯:“謝先生,從剛才的觀察看來,牧先生的情況其實不嚴重。”
“我以往治療的幾個病人,都十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以明顯看出他們和普通人的差別。”
“牧先生則不同,他待人處事都表現得非常正常,完全看不出記憶收到了影響。”
謝則堯點頭:“他只有在涉及到某些劇情的時候,才會說一些小說台詞。”
“但是……”
謝則堯頓了會兒,對湯普森說:“但是哪怕他在走劇情的時候,他說話時的語氣、行為習慣等等幾乎沒有發生變化。”
湯普森給他倒了一杯茶,解釋道:“因為牧先生還只是初期。”
“隨著時間的變化,他可能會越來越貼近小說中的角色,甚至完全變成了那個小說角色。”
“您或許聽說過,和牧先生情況一樣的病人中,有一部分是走完所有劇情,恢復了正常的記憶。”
謝則堯點頭:“我弟弟說過。”
湯普森嘆了口氣,又說:“但是對他們來說,那部分正常的記憶才是不正常的。”
“後果您可想而知。”
謝則堯的臉色變了變。
“總之,我們還是要趕緊找到原因,進行針對性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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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
牧然坐在椅子上玩了會兒手機小遊戲,頭頂突然響起秉央氣喘籲籲的聲音:“我、我來了。”
“怎麽就你一個人,我哥呢?”
牧然指了指門:“在裏面。”
秉央點了點頭,遞給牧然一瓶牛奶:“噥,我在護士台順來的。”
牧然接過牛奶,沒有拆開。
秉央看著他,覺得不對勁,以往牧然拿到東西肯定立馬吃完。
“湯普森醫生說了什麽嗎?”
“他說我的情況完全沒有好轉。”
牧然擡眼,望著秉央的眼睛,有些迷茫:“我病了嗎?”
秉央立馬說:“你當然病了啊!”
“淤血不是還在麽,等消完就痊愈了。”
牧然摳著牛奶吸管,又問:“既然是我病了,為什麽是謝則堯單獨和醫生聊天?”
“因為、因為......”秉央絞盡腦汁,想出一個非常合理的理由,“因為病的不只是你一個人。”
“我哥他……也要順便看個病。”
牧然釋然了,他慢吞吞拆開吸管的塑料包裝,點點頭:“有道理。”
“他是得看看。”
秉央驚了,他就隨口那麽一說,居然還真的病了?
他連忙問:“然啊,那個我哥得了什麽病啊。”
“他、他諱疾忌醫,沒有告訴過我。”
牧然嗦完牛奶,輕嘆一聲:“他啊……”
“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