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3頁)

施暴者用“玩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別那麽小氣”作為借口,受害者不敢吭聲,哪怕有一兩個鼓起勇氣說明情況,卻在沒有得到有效援助的情況下被加倍精神欺淩,最後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實際上,學校從未停止過對這些情況的處理,只是難以入手,所以一直沒有明顯的效果罷了。

伏黑惠是唯一一個想都不想,見到這些事就直接上手揍人的學生。

把所有看見的問題兒童都揍一頓,把仇恨全部拉到自己身上,然後用強硬的手段為被欺淩者制造了前所未有平靜的一個月。

確實是在以暴制暴,不能提倡,畢竟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伏黑惠這種程度的。

但更加看重最終結果的赤司也不認為學校這種一棒子打死的判決是對的。

伏黑惠的確用了不太恰當且看起來極其沖動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宛如奇跡般……不,應該說伏黑惠相當能夠把握在其中的[度]。

——效果幾乎是立竿見影。

[被欺淩者度過了前所未有平靜的一個月。]

這是惡性鬥毆事件下的真實。

上周五的全校通報批評之後,名為黑子哲也的一年級生認真的寫了一封信送到學生會,為伏黑惠打架鬥毆的原因進行解釋。

古文學社的全體成員也每人寫了一篇大長信送了過來,總是怯生生的古文學社部長也少見的鼓起勇氣沖到學生會裏,和這一屆的會長面對面訴說情況。

“伏黑君大概是……因為我們被欺淩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吧。”

“雖然看起來似乎有點冷淡,一直獨來獨往……但是伏黑君絕對是個細心又體貼的好人。”

從來都不會說原因,也不在乎能不能被人理解、更不關心有沒有人感謝他。

伏黑惠只是按照自己的良心行動,去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事情。

但幸好,到底是有人注意到他的努力和付出。

雖然不在意,但是能夠得到感謝的話,果然會比被誤解要好的多吧?

最後為伏黑惠說話的是帝光那三個出了名難搞的不良三人組。

他們還拉著其他問題兒童過來認錯:

“都是我們的問題,是我們先找伏黑哥麻煩的。”

說實話,這就有點驚人了。

不管是被欺淩者還是曾經的欺淩者,日常生活都因為一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如果就這樣無視其他人的意見,讓伏黑惠被記大過,實在是不太公平。雖然校外打架行為很惡劣,但也不能因此忽視了伏黑惠行為帶來的顯而易見的正面作用。

所以赤司征十郎整理了所有的書信內容,聯系了這一屆的學生會長,將證據和證言收集完畢,然後親自和校方商量,為其爭取酌情處理。

記過處分被撤銷,最終只留下了書面警告。

赤司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學生會的本分,原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結果萬萬沒想到,在周末跟著父親去仙台參加一場上流社會的晚宴時,會遇到那種事。

名為詛咒的怪物和處理詛咒的術師——雖然說做到赤司家那種程度的資本家們多多少少都知道關於咒術界的事情,但年僅十二歲的赤司征十郎顯然還沒有到能夠接觸這些事的年紀。

那天晚上簡直宛如夢境一樣讓人恍惚。

前天剛剛從文件上見過的黑發碧眼的少年出現在了現場,用奇特的能力救了他一命不說,還熟練且輕松的和比人類可怕危險無數倍的怪物戰鬥。

這樣一對比……當初伏黑惠和二十多個小混混打架毫發無損的事情就完全不值得驚奇了,甚至該慶幸伏黑惠足夠理智有手下留情,不然但凡拿出今天的一半實力,那群小混混就不只是表皮傷的程度了。

——我的同學表面上看起來是個不好接觸的問題兒童,但是背地裏卻是個和怪物戰鬥的英雄……?

這經歷頗有種影視效果。

都快能寫一本小說了。

見識過這樣的伏黑惠之後,赤司就意識到學校裏的女生們眼光相當毒辣。

[伏黑君總有一種和同齡人截然不同的獨特氣質。]

確實是截然不同。

在平和世界裏接受陽光和露水長大的嬌嫩花朵,怎麽都不會和走在生死邊界的戰士一樣。

[征十郎,咒術師一般來說……都活不久。]

因為遭遇過詛咒的襲擊,赤司家的家主——征十郎的父親在兒子平安回到身邊之後,也不再對尚且年幼的兒子有所隱瞞。

於是赤司征十郎從他的父親口中詳細得知了關於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出來的詛咒的存在,以及全日本年均超過一萬人的不明死亡與失蹤事件當中,絕大多數都與詛咒相關的事實。

越身居高位越容易和詛咒扯上關系,作為日本三大財閥之一,赤司家理所當然和咒術界保持著一定的聯系,以提供資金換取一定的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