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小烏龜

劉府的所在,位於杭州清波門的方位,蘇陽一路坐在馬車上面,吱吱呀呀,整個人也完全的半癱在車上,任由這些家丁把他往劉家去送。

劉家是杭州城裏面的大戶人家,詩書門第,蘇陽在下車之時,就看到了氣派的門庭,慧眼眺望,蘇陽還能夠看到院內曲曲折折,假山怪石,院中塘水。

“進去!”

家丁推著蘇陽走了進去,剛剛進門,蘇陽便看到了另外一人,穿著平常,被家丁架著,神色皆呆滯,瞧見了蘇陽也隨之進入到了劉府,眼珠只是稍微的動了一下。

“這就是你所在那家原本的房主。”

家丁指著那人對蘇陽說道:“他打死了我們家的公子,全賴公子你把他運作出來了,今日公子你若交不出三千兩銀子,我們劉家就跟你過不去!”

王秋帆。

蘇陽看了看那個被劉家的家丁架著的人,入獄了這段時間,對他來說顯然是一個折磨,即便是因為蘇陽買房,王家有了銀子將他運作出來,此時的他身上也見不到什麽活氣,通身上下一片呆滯,精氣神仿佛都死去了一樣。

“因秋帆之事,連累公子了。”

王秋帆對著蘇陽勉強拱手,說道:“恩德無以為報,只願來生做了牛馬,能將公子的恩情還了。”

言語中,王秋帆對於今生是看不到什麽希望的。

“不對啊。”

蘇陽瞧著劉家的家丁,說道:“這王兄已經從衙門裏面出來了,這就已經是一個無罪之人,你們憑什麽要將他給強請過來呢?莫非是你們家大勢大,藐視王法?”

“王法?”

劉家的家丁昂首挺胸,在蘇陽面前說道:“你可知道我們家二老爺是做什麽的?就連杭州的顧巡撫顧大人,都要給我們家二老爺幾分薄面。”

劉家現在有兩個當家的,一個是劉相禦,就是被王秋帆打死的劉小松的父親,另一個是劉相桂,在金陵做監察禦史,是劉小松的叔叔,金陵現在儼然一京,在金陵城中做監察禦史,和京官都沒什麽分別。

“我們二老爺今天從金陵回來了,現在顧巡撫正在招待著他呢。”

家丁對蘇陽說道:“我們二老爺想要見見這殺了我們家公子的人,所以就把他給請過來,也把你順帶請過來,有事情放在一起解決。”

你們的“請”就是上門綁人啊。

排面很大呀。

“唉……”

王秋帆心知今日恐怕難以善了,在監獄的這段時間,也已經把他的心氣給磨平了,現在只是幽幽一嘆,不做反抗,任人宰割。

他沒有辦法和這樣的官鬥。

“何必如此嘆氣?”

蘇陽順手拍拍王秋帆的肩膀,說道:“坎坷世途,人情窄路,不如意者多了,而這顛倒黑白的事情,鬼神都在冥冥中看著呢。”說著,蘇陽大搖大擺的跟著這些家丁,向著劉家裏面走去。

這一句話倒也安慰到了王秋帆,讓王秋帆跟在蘇陽後面,一並走進了王家的偏房裏面。

“我們家二老爺隨後就會回來,你們先在這裏候著。”

一直都對蘇陽不太客氣的那個家丁對蘇陽說道。

那就坐著吧。

蘇陽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面,伸手敲著椅子,片刻之後,略感無聊,說道:“你們家裏就沒什麽茶水嗎?客人來了,怎麽也要端上兩杯茶吧。”

王秋帆見狀扭臉……他能夠老神自在的在這裏坐一會兒,就感覺已經是劉家的人對他客氣了,而看這一個買他房子的人,倒當真是來到此處做客一般,王秋帆看著蘇陽衣裝華美,翩翩富貴,自覺蘇陽的出身也當不凡,才會養成如此性情,只是在這監察禦史的前面,官多是要低頭的。

“嘿……”

這個家丁叫做李濤,此時看到了蘇陽老神自在的坐著,就已經有許多不滿,自覺有許多看不過眼的地方,又聽到蘇陽開口要茶,怒聲道:“你還真當劉府把你叫過來,是讓你來這裏做客的?渴了就給我忍著!”

“……”

蘇陽被這個家丁教訓了,砸了咂嘴,說道:“我想尿。”

“嘿……你……”

李濤對蘇陽怒目叫道:“你就是來找茬的?”

“……”

蘇陽看著李濤,說道:“我真的要撒尿,你們要是不給我找個撒尿的地方,我就尿你們廳房裏面了啊。”說話時候,蘇陽作勢要解開腰帶。

“你,你找死!”

李濤瞧蘇陽如此,怒不可遏,擡手就準備讓人來收拾蘇陽,只是看著廳房整潔,還真怕蘇陽被他一打,順帶就尿在了這房間裏面,那時候汙穢了這個房屋,讓老爺不高興,責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跟我走。”

李濤自覺蘇陽就是一個無賴,吩咐讓人看著王秋帆,咬牙切齒的將蘇陽帶到茅房,等到蘇陽解決個人問題之後,他好好收拾蘇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