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柳躍富的事兒也不難查,畢竟才過去了兩三年,他幹的那些事,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能說出一兩件。

順著柳躍富這根藤,還把柳慶祝也給挖出來了。

柳慶祝倒是沒象柳躍富一樣無惡不作,他就是包庇柳躍富。

其實他也是怕柳躍富牽連到自己,所以才暗中使勁包庇柳躍富,沒成想反倒被柳躍富拖下了水。

上面正在清算,柳躍富也算是撞到了槍口上,被查了個底朝天,還從他家裏搜出不少珠寶首飾,都是他當年眛下的。

因為柳躍富犯的事兒比較大,判了死刑。

開審判大會的時候,柳躍富五花大綁,被押著跪在台上,後背上還插著個牌子。

台下人山人海,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然後就不斷有人往台上扔爛菜子,臭雞蛋,攔也攔不住。

一個大娘紅著眼睛罵道,“我鄰居家閨女,多好的一個姑娘,叫他給糟蹋了,姑娘沒臉見人,跳河死了,她媽也給氣死了,我就等著他吃槍子這一天,還真叫我給等來了。”

旁邊一個大嬸接話道,“城南小學的林老師,教了一輩子書,都快要退休了,也叫他給折磨死了,林老師可是還教過他仨孩子呢,你說他心有多毒。”

……

開過審判大會,柳躍富就被押赴刑場槍決了。

他的兩個兒子也被判了刑。

柳慶祝因為包庇柳躍富,不但丟了工作,還因為包庇罪被判了3年。

柳春梅和柳冬梅因為當年比較小,只是跟著柳躍富喊喊口號,具體壞事卻沒幹過,因此沒有獲刑。

但她倆卻比被判刑還難過,尤其是柳春梅,差點被她媽拿刀砍了。

柳慶祝媳婦帶著兒子媳婦過來把她家給砸了個稀巴爛。

更別說出了門就被人指指戳戳和吐唾沫。

文化宮把她退回了棉紡廠,畢竟是自己的職工,棉紡廠就把她安排到了車間,後來柳躍富的事兒一出來,棉紡廠直接把她給開除了。

也沒別的廠子敢要她,登時就成了過街老鼠。

不過就是到了這種地步,她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錯在了哪裏,最後歸結為是自己生不逢時。

如果早上7,8年,她肯定就是英勇無畏的小將,讓全世界舊貌換新顏。

這是後話。

晚上回家後,許航對翟鳳嬌說道,“媽裝電話的事,我已經問過郵電局了,說是需要寫個申請提交上去,他們批準了立馬就能裝。”

翟鳳嬌高興道,“我現在就寫。”

許航拿出稿紙和筆放到了寫字台上,翟鳳嬌便趴下寫報告。

只是個申請報告,難也不難寫。

“尊敬的領導,

你們好。

我是工人文化宮職工翟鳳嬌,我父親是市東風機械廠二車間主任翟振剛,去年11月東風機械廠倉庫突然失火,我父親因為搶救集體財產,在這次大火中犧牲,被市民政局追認為烈士。我母親也是市東風機械廠的職工,因我父親母親只有我們4個女兒,且均已出嫁,我父親去世後,家裏只有我母親一人,因她年歲已高,我們做子女的很不放心,想申請給她裝一部電話,以便於日常聯系。

相關證明材料附於報告後,懇請批準為盼。

此致

敬禮

翟鳳嬌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翟鳳嬌寫好後拿給許航看,許航點了點頭,“挺好。”

翟鳳嬌把報告接過去,“我明天去問媽要爸的烈士證,然後去機械廠開個證明。”

許航,“我去辦。”

翟鳳嬌,“還是我去吧。”

自己能做的事,她盡量自己做,也是怕被誰揪住再上綱上線。

公安局劉局長已經辦了病退,局裏的工作現在基本上都是許航在主持,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會被提為正局長,這節骨眼上,翟鳳嬌不想給他惹麻煩。

許航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摸了摸她腦袋,把報告又拿了回去,“我心裏有數。”

翟鳳嬌,“……那行吧。”

許航把報告放到了公文包裏,突然又拿了出來,仔細看了起來。

翟鳳嬌,“怎麽了,哪兒寫的不合適嗎?”

許航,“沒有,你有沒有覺得,你的字跟一個人寫的很象。”

翟鳳嬌疑惑地又去看自己寫的報告,恍然大悟道,“韓媽。”

韓曼娜當年寫給家裏的那些信,她大哥韓雷都送給了翟鳳嬌保管,翟鳳嬌都拿了過來,放在寫字台的櫃子裏。

她打開櫃子把那些信拿了出來,打開一封,拿著跟自己寫的報告一比對,還真是,雖不說一模一樣,但筆跡確實是有點象。

翟鳳嬌心裏感慨:她跟韓曼娜還真有緣分。

她突然就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韓曼娜了。

翟鳳嬌,“也不知道梁爺爺他們打聽到什麽消息沒有。”

其實梁軍長順著翟鳳嬌說的那條線索,已經找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