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只皎皎

也許是想到自家師兄,祁皎原本還有些沮喪的心情瞬間平復,轉而看起了美人塌上的獸皮紙。

趙蓁看著祁皎的眼神隔三岔五就落在獸皮紙上,知道她好奇,也不藏著掖著,橫豎都是為她準備的,素手一掀,直接把那張獸皮紙放到祁皎手上,下巴沖那獸皮紙揚了揚,“看看?”

祁皎莞爾一笑,漾起兩個甜甜的酒窩,看起來乖巧可愛,能將人的心都暖化了。趙蓁狀似嫌棄的側了側頭,但是眼角微揚的弧度卻曝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她一向喜歡似祁皎這般樣子軟綿的小姑娘,心裏也會不自覺偏頗照顧,只是都別別扭扭的不願意說出口。

祁皎把卷起來的獸皮紙翻開,剛一拿到,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對所謂寶藏的好奇,而是被入手時觸及到的柔軟手感吸引了注意力。明明整張獸皮紙已經舊的泛黃,但是依然完整無暇,可見材料的特殊。

祁皎煞有其事的打開獸皮紙,小臉凝重,然而就在打開之後,她凝重的臉上有一絲許的破裂。她看不懂地圖……

這張藏寶圖真的是肉眼可見的簡陋,雖然九年義務制填補了她的文盲屬性,但是這不代表她見著一張圈圈劃劃的圖就能知道它們代表什麽。幾條彎彎曲曲的線,又有幾顆樹,可能是代表樹林,然後是沼澤或是泥地之類的。

即便祁皎沒有去過珈藍秘境,但也知道它必定不小,光憑這張簡陋的地圖,她應該很難找到所謂的藏寶點吧……

不忍叫趙蓁失望,祁皎擡頭,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師姐,這真的是藏寶圖嗎?”

趙蓁明艷耀人的臉上緩緩一笑,十分肯定,“是啊,小阿皎要是無聊,記得帶上它去探探,說不定還能有意外之喜。”

祁皎笑容逐漸凝固,帶著點苦澀的意味。

趙蓁沒有和祁皎糾結,她懶洋洋的伸了個腰,施施然從塌上下去,對著祁皎道:“餓了麽?走,跟師姐用飯去。”

聞言,祁皎把獸皮紙還給趙蓁,果斷跟了上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等祁皎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回到玉衡峰的時候,荀行止已經執著青徽劍,在樹下練劍。他的每一式都極盡標準,盡管是最最基礎的清風劍訣,也叫荀行止練出了不同意味。

祁皎猛然想起,自家師兄在劍法上應該到了瓶頸期。盡管能將所學的劍法發揮到極致,較其他人已經是難以企及的天賦。但是他人生更加高光的時期,還應該在之後數年。

他有感自身囿於劍法一道不能進,遂於昆侖峰悟道,不過七年,就突破桎梏,創下了和光劍法。至此,他和同一輩中,所謂的天才修士們完全拉開了距離。

因為,他有了自己的道,不再是沿襲前人。也在修仙界中記載萬物萬貌和那些驚才絕艷的先人前輩們的《浮生志》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清風浮起,樹葉紛灑而落,透過夕陽的暖光,眼前的揮舞的劍招,和練劍的人,皆讓人移不開眼。

祁皎就站在原地,一直等到他收劍。

荀行止氣息微喘,但步履平緩,一襲白衣道袍迎風而動,眉眼間仍舊是平淡無波。

沒有過多的言語,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的相處,彼此的脾氣秉性都熟悉了不少,所以不需要似旁人一般客套往來。相處時有種莫名的和諧,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是言行舉止中,皆能察覺的熟悉自然。

只需要荀行止的一個眼神,祁皎就知曉他的意思,屏氣凝神,準備應付師兄可能會突如其來的招式。

祁皎尚未去過萬法閣,自然也就沒有趁手的法器。所以荀行止最開始和祁皎對練的時候,也是摒棄青徽劍,壓低修為,單單以法訣相對。

盡管是這樣,祁皎仍是體會到了什麽叫吊打。別看荀行止平素以劍對戰,算是個不折不扣的劍修,但是所有的法訣,哪怕是最基礎的禦火術、輕身術,他都能運用自如,論熟稔程度,絲毫不輸那些以法修見長的出色子弟。

得益於荀行止的出色,被他教導的祁皎,因為甫一開始面對的就是道法熟稔的對手,從半點不通,到逐漸得心應手的速度也很快。

雖然還是被荀行止碾壓的水平,但是在他有意收斂之下,至少還能往來對上幾個來回,施法的手印也結得越來越熟練。

照例被虐了一波,祁皎疲憊的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雙手置於桌上,一頭埋進去。剛剛那一頓比試,累的祁皎連根手指頭都不願意動一下。

半是沮喪,半是心累,“師兄!你怎麽這麽厲害,不打了不打了,反正我也贏不了你。”祁皎哭喪著小臉道。

荀行止還是之前那副從容模樣,清風朗月。他坐在祁皎旁邊,看見祁皎這副鹹魚癱的自暴自棄模樣,也不生氣,修長白皙的手一揮,桌上立現煮茶的一應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