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想做鹹魚第65天(第2/3頁)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

蘇斐月悠悠然地喟嘆一聲,蔣森濤看他一眼,也跟著笑了笑,過了許久,他才說:“蘇兄,不是說不想再操勞,只想吃軟飯嗎?近日怎麽陛下有傳必見,就連這禦馬場,你也跟著跑了過來。”

“我倒也想躲著陛下,可實在是沒什麽借口了,”蘇斐月遺憾地說,“能用的借口都用光了,又不好重復,只能面聖了。”

蔣森濤大笑一聲,他是武將出身,性格也格外豪爽,搖著頭笑道:“陛下向來看重你,過去是,現在亦是,他時常提起你,頗是可惜。”

蘇斐月對此不予評價,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問蔣森濤:“蔣兄,你心裏恨過嗎?”

端著酒杯的手指一顫,蔣森濤知道他在問什麽,神情悵然道:“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蔣家世代忠良,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蘇斐月淡淡道:“那晴眉呢?”

時隔多年,再一次從旁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蔣森濤竟覺得有一絲陌生,但他的心頭,卻仍是激起了一片酸澀,“她……”

世人皆知,將軍府上,曾有一位小姐,她生得極美,艷冠京都,可惜又紅顏薄命,出閣沒多少年,在去寺廟的途中,馬受了驚,直直沖入山崖,屍骨無存,從此只留唏噓。

可無人知曉,就在她去世的那一日,宮裏多了一位孤女出身的虞美人。

“她不該生在蔣家。”

許久,蔣森濤緩緩地開了口。

嘆了口氣,蘇斐月輕拍幾下蔣森濤的肩,“此事也不怪你,那時候你在邊關,尚不知情。”

蔣森濤卻說:“我在,結局也不會改變。”

“她是我蔣家的女兒,陛下要她,我們也只能……給。”

“蔣家當真世代忠良,”蘇斐月拎起酒壺,又替自己斟了滿杯,他笑著說,“既然覺得有愧於晴眉,怎麽還一直在勸阻陛下立離王為太子?他可是晴眉所出。”

“我這幾次面聖,陛下言談間,還是有意立離王。”

蔣森濤沉聲道:“不可,離王萬萬不可。”

蘇斐月問:“可是怨他害死了修然,讓晴眉自此一蹶不振,瘋瘋癲癲?”

“與此事無關。”

蔣森濤嘆道:“晴眉入宮,本就心存怨恨,又全然發泄在離王身上,離王在她身邊長大,心中只有仇恨——對晴眉,對陛下,這些年來離王都不曾有過和解,他日他若登上高位,滿心仇恨,又如何能憐恤百姓?”

蘇斐月並不意外,“起初陛下問我如何看待,我與你想法無異。”

蔣森濤問他:“現在呢?”

蘇斐月輕松一笑,“他那王妃,還挺適合做皇後的。”

“為何這麽說?”

蘇斐月擺擺手,“與你說再多也無益,那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改日你若得了空,與他聊幾句就曉得了。”

“離王倒是生性暴虐,罔顧人倫,但他這個王妃,似乎能拉他一把。”

蘇斐月笑了笑,蔣森濤卻想起什麽,“你說得不錯,我也是該親自見一見他。”

“之前在妙靈寺倒是碰見他與離王同行,只是時機不妥當,便只請了離王一人,讓他好生照顧王妃,但真要論起來,至今還沒見過面,總該親自過問一下他的近況,多加顧看,怎麽說他外祖父也於我有恩。”

蘇斐月哼笑一聲,“蔣將軍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都多久了,才想起來對人家多加顧看。”

“幸好你這外甥寵他,不然受了委屈,讓那老東西知道了,真殺進京城,看你受不受得住。”

蔣森濤笑了笑,也為自己斟滿了酒,“不提雜事,喝酒,先喝酒。”

翌日。

昨晚上藥折騰了大半宿,江倦睡得也晚,侍女過來喚醒他的時候,江倦覺得自己才睡熟沒多久。

沒睡夠,痛苦,就是痛苦,江倦坐起來緩了一會兒,還是不行,他就又重新倒下,結果躺下沒多久,江倦就被人拉入了懷中。

“接著睡。”

薛放離嗓音平穩,江倦“哦”了一聲,貼在他懷裏,側著身子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蒼白而修長的手指拂去江倦堆在肩上的烏發,薛放離本要順勢撫向他的後頸,余光卻又瞥見少年的脖頸處,膚色白皙,唯獨一顆紅痣,色濃欲滴。

他動作一頓,反復摩挲著這顆痣。

江倦本來就怕癢,脖頸又不比別處,這一片肌膚也格外細嫩敏感,江倦推開王爺討厭的手,結果沒過一會兒,這只手又觸摸過來。

睡眠一再被打擾,江倦悶悶地說:“王爺,你別玩了,讓我睡覺好不好?”

“你睡,本王玩你。”

薛放離語氣悠然,還帶了幾分揶揄,江倦只好捂住脖頸,掙紮著入睡。

可下一秒,他的手指被緊緊扣住,然後拉起來,男人的指腹又在反復地摩挲他的脖頸,江倦癢得受不了了,只好再一次推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