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想做鹹魚第100天(第4/4頁)

安平侯神色一變,“殿下,你究竟在說什麽?虞美人是陛下的妃子,與蔣家小姐又有什麽關系?”

薛放離似笑非笑地望他一眼,打開一幅卷軸,一字一字地問他:“安平侯,你究竟是誰?”

“蔣晴眉之事,知曉之人寥寥無幾,為她捏造孤女身份的人,父皇早在當年就已經全部處理,現在知道內情的人,無非那幾人,他們自然不會告知你這等無關緊要之人,除非……你本就知曉此事。”

薛放離掀了掀唇,“原本只是猜測,後來竟發現,如此一來,侯爺的敵意,倒也說得通了。”

“尋常人見了本王,私下再如何與人咒罵本王行事荒唐,見了本王,也滿心畏懼,唯獨侯爺不同,敵意明明白白地擺在臉上,想來你真是恨極了本王。”

安平侯怔忪許久,早就發現薛放離極為敏銳,但在這一刻,見他這麽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安平侯還是心裏一驚。

他大可拒不承認,可他做了太久的安平侯,他也隱忍了太久,多年的蟄伏,本就是為了今日。

“我只恨當初那一碗狼血,沒有讓你喪命!”

安平侯恨聲道。

本以為這一碗狼血,便可清除薛放離,讓他身受狼噬之苦,可卻讓他逃了過去!

就連酒樓那一次,他特意選在酒樓散播消息,這麽明顯的特征,本以為很快就會有人提起離王,也會有人想到弘興帝身上,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卻再一次落空!

安平侯恨弘興帝,更恨薛放離。

這麽多年來,他肩負血海深仇,他被迫一再隱忍,可薛放離卻可肆意妄為。

明明是他,害得他母親喪了命!

“狼血……”

薛放離笑了一下,神色譏諷,“侯爺,狼血之事,應當是駙馬的手筆吧?當真是滴水不漏,謹慎細微。本王追查多日,無一所獲,反倒是侯爺,竟會親自扮作乞丐,讓本王意想不到。”

“你——!”

安平侯又怎會聽不出他的嘲諷,面上當即生出幾分怒意。

蘇斐月見狀,只得伸手按住安平侯,嘆息道:“殿下,不必再拖延,山路迢迢,蔣將軍趕不回來的。”

薛放離只是笑笑地覷他一眼,“駙馬,看樣子,你本就知曉他並非安平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把他認作你的外甥?”

蘇斐月倒也沒有隱瞞,“殿下想知道,說與你聽也無妨。當年臣追查一樁案宗,最終陛下卻一把火燒毀證據,讓臣莫再追究此事,臣回去以後大病一場,先生便請了他的好友前來照料,恰好此時先生又救下一人……”

“他便是齊修然。射箭的人以為他死了,便把他扔下護城河,結果被先生撿到。養傷期間,我與他交談甚歡,可惜他還是沒撐過來,臨終前,將他這獨子托付於臣。”

說完,蘇斐月一聲嘆息,“倒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薛放離瞥他一眼,對此不置一詞。

“罷了,殿下,不必再閑談了,正事要緊。”

蘇斐月問他:“殿下,你可考慮好了?”

“若你自刎,待詔書下達,太子妃自可安然無恙。先生唯有這麽一個外孫,臣當真不想傷及太子妃。”

薛放離微笑道:“若是本王不自刎呢?”

蘇斐月無奈道:“那便只好委屈太子妃一二了。”

“來人,帶太子妃來。”

蘇斐月下了令,不多時,派遣而去的人空手而歸,他面色驚懼道:“蘇、蘇大人,不好了,太子妃——不見了!”

蘇斐月笑容一斂,擡頭看向薛放離,男人衣袍翻飛,神色散漫,他懶洋洋地問:“嗯?怎麽回事?本王的太子妃被你們弄丟了?”

“怪本王忘了與駙馬交待。本王這太子妃,必定要時刻緊盯,只是一眼不看,他就會惹出什麽事端,教人傷神不已。”

沒了江倦,蘇斐月倒也沒有太過惱怒,只是喟嘆道:“罷了,本以為有太子妃在,可以免於一戰,減少許多麻煩。只不過——”“殿下,你的禁衛軍,不過幾千人,臣卻有幾萬人,禁衛軍再如何訓練有素,想來勝算也不高。”

“這便不勞駙馬憂心了。”

蘇斐月點頭,“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刀劍無眼,你可要多加小心啊。”

薛放離微微一笑,“本王自會。”

“太子殿下,冒犯了!”

話音落下,蘇斐月一聲令下,可正在此時,忽而馬蹄飛踏,塵土飛揚間,似有千軍萬馬,一陣地動山搖。

“殿下,卑職來了!”

蔣森濤一身盔甲,率先騎馬趕來。

在他的身後,烏泱泱的一片,蔣森濤翻身下馬,他對薛放離一笑,“這一次,卑職及時趕到,沒有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