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不是謝伯縉逼迫你(第3/4頁)

雲黛攤開的手掌靜靜覆在男人的臉龐上,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傳入掌心,一點點變得灼燙。

這樣靜謐又灰暗的時刻,兩人對視著,仿佛世間再無其他,只有彼此。溫情脈脈的氛圍下,謝伯縉緩緩彎下腰。

察覺到要發生的事,雲黛偏頭避開,又抽回了手,撒嬌般低語,“大哥哥,我累了。”

謝伯縉盯著那扭向一旁的腦袋,眸色深暗,最後輕輕揉了揉她的額發,“累了就早些歇著,我叫他們送晚膳來。”

雲黛點頭,輕軟應了聲,“好。”

倆人平和的用過一頓晚飯,謝伯縉起身離開,雲黛倚門目送。

這日半夜,琥珀慌忙打著燈籠去找管家,說是自家姑娘起了高燒,要趕緊請大夫。

謝伯縉一邊命譚信去請同住在輔興坊的何禦醫,一邊披著外衫快步朝月德院趕去。

黃澄澄的燭光下,幾個時辰前還與他語笑嫣然的小姑娘如今病懨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兩頰又是不正常的紅,嘴裏一直喊著“哥哥”。

他上前,那句“哥哥在這”還沒說出口,便又聽她喊了聲“爹爹”。

顯然,前頭那句哥哥,指的並不是他,而是她的親哥哥。

謝伯縉面色沉冷,此時他想握著她的手,想抱著她,想親力親為照顧著她,可這會兒有許多外人,他只能站在一旁保持著距離看著。

保持著兄妹之間該有的距離。

約莫半個時辰後,何禦醫趕了過來,他在屋內給雲黛瞧著病,謝伯縉將琥珀單獨叫去了外間。

“晚膳時她不是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發高熱了?”

“世子爺恕罪,這奴婢也不清楚。您用罷晚膳離去後,姑娘像往常一般看了會子書,之後沐浴更衣,上床歇息了。”琥珀一臉難色,“不過姑娘躺下後,許久都沒睡著,輾轉反側的……”

謝伯縉臉色不佳,沉吟片刻,問道,“她傍晚因何去二爺院裏?”

琥珀聞言一下子變得支吾起來,“這、這……”

謝伯縉語氣一沉,“說。”

琥珀嚇得一個激靈,結結巴巴道,“是二爺…二爺送了姑娘一個香囊,姑娘不要,就給還回去了。”

“香囊?”謝伯縉濃眉擰起。

“是,就一個香囊。”琥珀也不敢多說,雖然直覺告訴她,姑娘這病或許就壞在香囊上。

謝伯縉緘默不語,直至何禦醫走出來,交代病情,“謝將軍,令妹是憂思過度,邪風入體,這才病倒了,並無大礙。待我開道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用一碗,再靜心修養些時日即可。”

“多謝何禦醫,深夜叨擾,實在抱歉。”謝伯縉客氣朝何禦醫拱手,又親自將人送出門去。

等再折回來,床上之人還在昏睡,他守著她,等湯藥煎成,親手喂她喝了下去,窗外的天色也初現熹光。

譚信上前提醒,“世子爺,您該更衣上朝了。”

熬了大半夜,謝伯縉眉眼間是掩不住的疲色,眼尾微紅。

他擡眼望了眼窗,啞聲道,“知道了。”

又彎腰給雲黛掖了被角,深深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往外去,出門前不忘叮囑琥珀,“仔細照顧你們姑娘,等天亮了,若二郎和三郎前來探望,你都拒了,別讓他們來打擾她休息。”

琥珀稱是。

等天色明亮後,得知雲黛病倒消息的謝仲宣和謝叔南果然都來探望,琥珀自有一套冠冕堂皇的婉拒話術,將兩人都請了回去。

雲黛這一病又是好幾日,好不容易等身子恢復些,由琥珀扶著去後花園走走,曬曬太陽,卻發現府裏的仆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雲黛還以為是她病了一場人變得消瘦憔悴的緣故。

中途一個仆人還將琥珀拉到一旁嘀咕著什麽,神神秘秘的。雲黛問琥珀什麽事,琥珀只道之前借了那人一些錢,方才是來還銀子的。

雲黛便沒多問,懶懶地逛了小半圈,就叫琥珀扶她回去,不曾經過一面爬滿薔薇藤蔓的花墻時,無意聽到兩個丫鬟在說著什麽崔家、鬧起來之類的事。

她腳步停住,問琥珀,“她們是在說崔家?”

琥珀低著頭打哈哈,“姑娘聽錯了吧,都是些奴婢能知道什麽崔家李家的。”

雲黛皺眉,想了想,她大步上前,自己去問那兩個小丫鬟,“你們在說什麽?”

兩個小丫鬟冷不丁見雲黛出現嚇了一大跳,連忙起身請安,又搖頭道,“奴婢們沒說什麽。”

“我聽到你們在說崔家,崔家怎麽了?”

“沒、沒……”小丫鬟搖頭。

“不說?”雲黛板起臉,故意恐嚇,“你們叫什麽名,竟敢糊弄我?信不信我立刻找人牙子把你們發賣了?”

兩丫鬟倉皇地跪在地上求饒,見雲黛並不松口,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年紀小點的經受不住恐嚇,訥訥道,“是崔家、崔家那位郎君找上門來了,說是要求見世子爺……管家說世子爺這會子不在府上,他也不聽,請也請不走,就坐在前廳喝茶,說他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