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獄門疆。(第2/2頁)

五條悟的慶祝來的向來是和錢掛鉤的,場面鋪的非常的大不說,簡直是原地造了一個遊樂場,當然,觀眾只有兩個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

夏油傑看著這個場面,他突然扶了下額,低聲說:“認識你,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五條悟對這個排場非常滿意,對夏油傑這句話非常不滿意,他佯裝生氣道:“怎麽?你不滿意?”

夏油傑笑著搖搖頭,他溫聲道:“這是我過的第一個生日。”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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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出生代表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每一次的生日宴會極其的鋪張浪費,流水席一辦可以辦三天,咒術界的高層來來往往的都要給他慶生,每次都煩的五條悟跑到後院去躲人。

自己孤獨的品嘗小蛋糕。

每年記憶最深刻的就是,生日會上的那個由五條家的頂級大廚做的巧克力蛋糕。

他一連吃了十幾年都沒吃膩。

於是這麽討厭生日宴會的五條悟,自然也是沒有想到,與他不一樣的是,夏油傑從來都沒有過過生日。

咒術界一向隱匿在人群中,非一般人不可知。

夏油傑的父母,是一對很普通的平常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對彼此也並不熱愛,完全是因為家裏的原因相親認識,為了還房貸而湊合結婚。

生活中大多是柴米油鹽的事情,普通又日常。

按照道理說,夏油傑應當也是一個普通的人,不,準確來說,在他會說話的前兩歲,他也是一個普通的小孩,頂多比起別人的家庭,要顯得獨孤很多,他沒有幸福的家庭,陪伴他的只有孤獨的房間,和深夜吵架的父母。

直到第三年,夏油傑遇見了咒靈。

他那時候還是童言無忌的時候,在大街上害怕的抓住了母親的衣角,膽小的說:“母親,那邊好像是有妖怪!”

夏油傑的母親皺起眉,順著夏油傑的視線看過去,那裏空無一人。

“……”夏油傑的母親眼中劃過一絲恐怖,她掰開了夏油傑的手,問道,“你真的看見妖怪了嗎?”

不明白母親為什麽這麽做的夏油傑孤身一人站在人群中,點了下頭:“嗯。”

從此以後,普通人夏油傑和妖怪夏油傑畫下了一條深淵巨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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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你不好嗎?”五條悟意外的覺得有點難過,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心臟,這是五條悟活了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復雜的心情。

夏油傑搖了搖頭:“不能說不好,他們……”

他笑了下:“大概只是不能接受吧。”

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他也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看見咒靈,被賦予了拔除咒靈的任務,要吞噬咒靈,要一次次的折磨自己的味覺,要在危難來臨之際,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去保護人類。

這一切對從前的夏油傑來說,實在是有點太難了,好在他長大了。

五條悟哼了一聲:“你笑得真醜,以後不許你在這種不想笑的時候再笑了。”

夏油傑直接勾住了五條悟的肩膀,挑眉道:“怎麽?我們倆現在的關系已經好到我不說,你也知道我不開心的狀態了嗎?”

五條悟理所當然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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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拉著夏油傑瘋了一天。

夜蛾正道知道今天是夏油傑的生日,故此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並不多做評價。

於是,在夜蛾正道的默許下,午夜淩晨時分,五條悟拉著夏油傑去了夜店酒吧。

昏黃雜亂的光落在了零零碎碎的角落,舞池中的人瘋狂的扭動身體,舞台上的人放肆的敲打著樂曲,五條悟輕車熟路的給夏油傑點了一杯雞尾酒。

漂亮的橙色混雜著冰塊,沉澱在最下面,再上面再加上淺淺的黃,深深的紅色。

再用攪拌棒一攪,便成了日出的色彩。

五條悟把雞尾酒推給了夏油傑:“喏,你嘗嘗。”

夏油傑初次涉獵,有點新奇:“它叫什麽名字?”

“cherry。”五條悟輕松而愉快的說出這個單詞。

“櫻桃?”夏油傑疑惑的說,“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

五條悟的臉龐氤氳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更趁出了百分之一百的叠麗來。

他輕拉下墨鏡,露出一雙比天空還要澄清的蒼青色瞳孔,唇角微彎道:“因為cherry還有一個意思,是珍惜的意思。”

五條悟第一次品嘗到這個酒的時候,是他的調酒師老師給他調的。

那時他喝的微醺,迷迷糊糊的聽到老師說:“只有遇見想要珍視的人的時候,才可以給他點這杯酒哦。”

五條悟想,夏油傑便是他想要一直一直珍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