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不,你來我家一趟?……(第2/3頁)

在許蘇白去參加物理競賽決賽前,她為了能得到他的其他聯系方式,曾給班裏所有人發過一張同學錄。

收到許蘇白那一桌,他正心無旁騖地奮筆疾書。

還是雲棲久弱弱地說了句:“許蘇白同學,那個同學錄……”

他才猛然想起般,從如山堆疊的試卷中,抽出那張突兀的粉色紙張,唰唰唰地寫上“前程似錦”,就還給她,繼續埋頭刷題。

全程都沒正眼看過她,也沒給她留下任何聯系方式。

結果,現在他的聯系方式,隨便一個什麽人,都能得到。

雲棲久心裏酸得要死,又猛塞了一大口飯。

以防萬一,先前那個想勾搭許蘇白的學姐,還給他撥了個電話。

發現號碼是真的,她歡歡喜喜地存下,俏皮地吐了吐舌尖,對許蘇白說:

“我建議你存一下我的號碼哦~不然,你做夢夢到我了,都不知道該怎麽找我。”

許蘇白莞爾一笑,左手撐著下巴,眼皮一撩,幽邃勾人的鳳眼,瞟向那位學姐。

“我不常做夢,”他慢條斯理道,“畢竟,夢裏的內容,哪有現實來得鮮活。”

他的話引人遐想。

該是怎樣的夢,才稱得上“鮮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心照不宣地露出個神秘兮兮的微笑。

雲棲久東瞅瞅,西看看,發現他們都一臉恍然,只有她聽了個雲裏霧裏。

不過,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許蘇白說的不是什麽正經話。

果真是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

吃了一半,雲棲久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用紙巾擦嘴,坐在旁邊聽大家閑聊。

此種行為,近乎自虐。

雲棲久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機,強行扯了個借口,想要離開。

剛站起來,許蘇白也跟著起身,雙手端著的餐盤裏還滿滿當當的。

雲棲久納悶:“你吃飽了?”

許蘇白邁腿走在她前面,“我忽然想起,我找你是有什麽事了。”

雲棲久:“???”能有什麽事?

兩人走出食堂。

午後的陽光,灼熱毒辣。

荷宿市才涼快幾日,轉眼又重溫了夏季的炎熱。

雲棲久在練舞時,就出了一身汗,等下回宿舍,免不了要洗個澡,再去上下午的課。

“你不是說,你有事找我嗎?”她問許蘇白。

他給她打傘,陪她走下食堂門口的樓梯,聲音被陽光曬得松散慵懶:“那件襯衫,你得還我。”

雲棲久猛然想起,“哦,對,你的襯衫,我幫你洗幹凈了……”

她指著三米外的那棟女生宿舍樓,對他說:“你在樓下等我會兒,我上去給你拿下來?”

她走快兩步,想搶先回宿舍,卻被許蘇白揪著後衣領,抓了回來。

他怎麽這麽愛抓她衣領?!

雲棲久轉頭瞪他,奈何長得乖軟,一點兒氣勢都沒。

“今天就算了。”許蘇白說道。

陽光揉碎在他黑亮的眼眸裏,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唇角緩緩上挑。

雲棲久沒來由地發怵,總覺得他正憋著股勁兒,準備使壞。

果然,他說:“我今天沒空拿回襯衫,所以,我們得重新約時間。”

“可是……”雲棲久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宿舍樓,“我很快就會拿下來還你的。”

“我說了,我們得重新約時間。”他重復一遍,特地放慢了語速,聽著,語調竟有些曖昧。

天氣悶熱,還被他揪著衣領,雲棲久感覺快要透不過氣來,“什麽時候?”

許蘇白像模像樣地思索一番,最後,沖她粲然一笑:“不知道啊~你什麽時候有空?”

“一般來說,除了學習、吃飯、睡覺和練舞,我都有空。”

“行。”許蘇白松開她的衣領,微涼的指尖似是無意地蹭了下她的後頸,“你有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我過來取。”

他說完,把傘還她,轉身離開,絲毫不給她留轉圜的余地。

徒留雲棲久愣在原地,反復琢磨他的意思。

起初,雲棲久只把還襯衫這件事,當成一樁小事。

但是,每當她空閑下來,開始糾結要不要打電話給他時,她才驚覺,這並不是件小事。

否則,她不會時時刻刻記掛在心上。

她想和他說襯衫的事,又不敢主動打電話找他。

讓她把襯衫交給余燈,讓她代為轉交,她又不太甘心就這麽放過和許蘇白接觸的機會。

她煎熬了兩日,在周日晚,戰戰兢兢地給許蘇白撥了第一通電話。

鈴聲響起。

她站在宿舍走廊盡頭的小陽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夜風微涼,卻吹不散她的緊張。

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雲棲久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叫了聲:“許蘇白?”

那人“嗯”了一聲,聲嗓低沉喑啞,鼓動著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