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他有點瘋(37)(第4/5頁)
真正手握實權出聲反對的頭目在□□脆除掉後,再也沒有任何人敢觸這個黴頭。
唯有少數幾個長老,在通過跨國會議的視頻看到那頭語氣平淡的下達著命令的男人時,會透過模糊的時光,想到多年前那個雨夜。
在爛泥中摸爬滾打了許久的年輕男生,身形瘦削,臉頰染血,帶著一身血氣,提著不停滴落著血跡的刀敲響了組織的大門。
“我通過考驗了嗎?”風雨大作,他垂著眼漠然道:“我不怕死,什麽都能幹。”
時光匆匆。
兩年中他真的做到了他說的話。
不怕死,什麽都敢做。
靠著無數次的死裏求生,一手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並在今天徹底爆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除異己,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未來是屬於他的。
時光如水,沒有什麽能成為永恒。
他們也終將被埋葬於過去。
*
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
太陽高懸,陽光燦爛。
時玉坐在大床上緩了會兒神,才慢吞吞下了床,目光無意一瞥,看見了床頭櫃上被做成項鏈的鑰匙。
銀色質地,冰冷且泛有光澤。
眼皮一跳,他登時清醒過來。
抓過項鏈急匆匆拉開陽台門丟了下去。
才松一口氣,下一秒,樓下傳來一聲痛呼。
“臥槽啊,那個孫賊亂丟東西呢?有沒有公德啊!”
時玉一愣,低頭往下一看。
綠化極好的小道上,此時一個躲在角落裏抽煙的黑衣男人氣的跳腳,擡頭對上時玉的視線後,他臉上的怒火驀地一滯,下一秒煙消雲散。
“呀,這不韋先生嗎?”男人撓著頭發笑著道:“您東西掉了,哎呀幸虧我給您撿到了。”
“……?”
時玉茫然地頭上看了看,別墅總共就三樓,他頭頂也沒有人。
那這人在跟誰說話呢?
黑衣男人見他不說話,精壯有力的胳膊忽的一甩,剛被時玉丟下去的鑰匙頓時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啪嗒一聲掉到了陽台的地面上。
樓下的男人笑的豪爽,擺擺手:“不用謝,那韋先生我先走了,前面還有事。”
他似乎自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沖時玉躬了躬身後,插著口袋悠哉悠哉哼著小曲走了。
連背影都透出了一股快樂。
時玉:“……”
帶善人。
這是帶善人。
時玉幽幽撿起地上的鑰匙。
盯了它幾秒,唇角扯出一分冰冷的笑,再次將鑰匙丟下樓去。
這一次沒有砸到好心人。
那讓他心氣兒不順的鑰匙掉盡茂密的草叢間,再也看不到一絲蹤影。
他總算舒服了,收拾好自己後下了樓。
樓下餐廳裏擺著豐盛的早餐,香氣撲鼻。
沈拓穿著簡單的襯衫西褲,安靜的坐在桌邊,一邊攪著熱騰騰的鮮蝦粥,一邊聽著手機裏屬下的匯報。
眉眼沉斂,氣場強大。
怎麽也無法和兩年前那個青澀單薄的少年聯系起來。
敏銳的察覺到了另一道目光,他直直的朝樓梯上看來。
看清時玉的瞬間,冰冷的視線頓時放柔,掛斷電話便朝時玉走了過來。
“醒了?”
身前的男人身形挺拔修長,語氣中含著溫柔的笑意。
時玉嗯了聲,有點不想理他。
從他身邊拐了個彎,自顧自朝餐廳走了過去。
沈拓一靜,很快跟了上來。
這次他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的跟在時玉身後,和他一前一後坐到餐桌旁。
已經放到不涼不熱的鮮蝦粥被他推向時玉。
男人聲音放得很低,帶著些溫柔小心的哄:“不燙,正好可以吃。”
時玉接過粥,看也沒看他,淡淡的“哦”了聲。
餐桌上再次恢復寂靜。
除卻不時給他夾菜盛粥的沈拓,沒有別的礙事人。
一頓早飯吃的沉默。
剛一結束,一個氣喘籲籲的男人便跑了進來,手裏還拿著手機。
看到時玉後他先是頓了下,然後立刻恭恭敬敬的俯身道:“韋先生。”
已經茫然了快一個早上的時玉:“?”
沈拓也緩緩蹙起眉。
黑衣男人卻是什麽也沒發現。
他彎下身,用著只有沈拓能聽到的聲音道:“老板,我剛剛接到盛家打來的電話了。”
眼神倏然一冷,沈拓垂下眼皮,看向男人手裏的電話:“說了什麽。”
男人低聲道:“那頭說要找宴時玉。”
“嗯,”沈拓眯起眼睛,“你怎麽說的。”
男人說:“我說我們這裏沒有姓宴的,他們找錯人了。”
空氣頓時一靜。
男人看著沈拓面無表情的臉,緊張地呼吸都亂了。
“老板,怎麽了?”
沈拓冷冷的看著他,“你……”
他話還沒說出口,另一頭懷疑人生的時玉在思考了半天後,終於想起來自己昨天唬楚易修時說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