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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說我臟。”易容去掉了,臉上感覺還黏黏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成啥樣了。
“為夫又不嫌。”
“不過你也挺臟,我嫌棄的。”
“……”
謝遠琮鋪了滿腹的稿子全胎死腹中,再說不出來了。
所幸不遠便有一條小溪,謝遠琮抱了人過去放下,看紀初苓在那弄,便也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就是這天這水還有些刺骨。
都收拾完了,終是迫不及待將人壓在草地上一深一淺地吻著。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便是離開幾個時辰都想不夠,這回分離了這麽久,謝遠琮早已思她若狂。
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氣息她的音容,每日只在夢中得見,眼下卻真真實實的在他眼前,在他懷裏。叫他如何再克制。
正當意亂情迷之時,紀初苓卻突然叫了一下,然後撐著雙手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謝遠琮的旖旎心思被硬生生抽回來,摸不著頭腦,又是怎麽了?
紀初苓推了他坐起,雙手抱著肚子,惱得瞪他道:“你力氣好大,怎麽整個人都往我身上壓啊,壓壞他怎麽辦。”
謝遠琮覺得自己被韃羅關了這麽久,突然聽不懂人話了。
“什麽?”他也沒使多大力啊……不對,這不是重點。
壓壞誰?
謝遠琮視線緩緩移到了她肚子上,腦袋發暈,突然間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紀初苓看著他那傻兮兮的模樣便想笑,然後就真繃不住笑了起來:“他啊,我們的寶寶呀。遠琮,我有啦!”
“……”
謝遠琮扶住了腦袋。他是不是做夢了,還沒醒呢?其實苓苓還在望京,哈谷木也還沒死對不對?
紀初苓挪著坐了過去,把他的手拿了下來,眨著亮晶晶的眸子看他。
“遠琮,你走的那回忘吃藥了對不對?”
紀初苓的手溫軟,提醒他不是在做夢。謝遠琮呼吸陡然一滯。
想起來了,真的沒用。
因為苓苓跟他鬧氣,好些天都沒讓碰她,肉又吃不上,他又忙,自然也就給忘了。
所以,真有了?
謝遠琮低頭盯著她肚子看,看著看著突然臉色凝重起來,抱著她又不知道手該往哪放,整個人都膽戰心驚的:“苓苓你剛剛有摔到嗎?疼不疼,有沒有怎麽樣?還是有嚇到了?不舒服就說啊。對了,你懷著身孕竟還從望京跑到西境,闖進韃羅軍營?”
最後一句太吵了,紀初苓默默捂了下耳朵。
嘀咕道:“沒我你還指不定什麽時候脫身呢。”
說著她又笑了起來。孩子才是遠琮的貴人呢。
其實她也是個迷糊娘親,沒神醫在,孩子指不定還怎麽了呢。那她可要自責一輩子了。
“孩子沒事,神醫說他很好。我辛苦懷著他,你還要兇我?”
謝遠琮立馬就乖乖噤聲了。
頭一回當爹,可把謝遠琮給緊張壞了,這一陣過去了才後知後覺湧出欣喜,摟上了人又抱又親,笑道:“我要有閨女了!”
紀初苓道:“誰說就是閨女了。”
“我知道的,自然會是閨女。”
“你上一回還說閨女兒子都喜歡呢。你騙我。”
得,高興過頭,又說錯話了。不過謝遠琮看著紀初苓肚子,一想到要從裏頭蹦出個跟他搶苓苓的鬧騰小子,心裏就有幾分別扭。
正別扭著,又突然意識到一個極其嚴重的事情。
苓苓懷孕了,那就是說他這一年都沒法再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
他上一回抱她還是上一年呢!這道晴天霹靂打下來,謝遠琮徹底蔫了。
紀初苓不知道他正在哀嘆他接下來的食草生活,反將身子往他懷裏又蹭了蹭,執了他手環到了自己腰上,額頭抵著他下巴,看著逐漸亮起來的天地,還有粼粼的水光,悄聲道:“遠琮,沒有下次好不好?”
謝遠琮被她拉回思緒,目光一柔,手也些微摟緊了些。
“嗯,再也不上戰場了。”
此次帶的這一些人,個個都很能幹,相信此戰之後都能獨當一面。他能放心了,也用不著他了。
這是最後一次,他不欲再讓苓苓擔心。
其實他離了她一個時辰都覺得受不了,她要是再追來一次,他也再承受不住了。
“孩兒你可聽見了,你爹可得說話算話啊。”紀初苓滿意地摸摸肚子。
“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嗯?”
“苓苓,我愛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