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在叫我做事?(第2/3頁)

司延夏依舊替他點了一杯加糖加厚奶泡的拿鐵。

辛桃馥無心享用咖啡,只半冷不熱地說:“司學長該不會是特意來X城找我的吧?”

“呵呵,可巧。”司延夏說。

辛桃馥知道自己沒那麽大魅力,能勾得司延夏為自己遠涉重洋。想來想去,就是一個可能了……

辛桃馥說:“你是來找殷先生的?”

“是,確實有話與他談。”司延夏也不撒謊,直接誠實作答。

辛桃馥攪動著咖啡,輕輕吹了一口,道:“你既然有話與他談,就去找他,你找我幹什麽?”

“跟著你,才能見到他。”司延夏依舊保持誠實。

“我不懂。”辛桃馥皺眉,“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守在別墅附近的吧,不然也不會我一出門你就跟著來了……你既然都知道他住哪兒,你去跟他就好了。”

“怕是冒昧。”司延夏說道,“他這次來是度假,我要是跟在他屁股後面,怕他生氣惱我。”

辛桃馥笑笑:“我聽出來了。”

“聽出來什麽了?”司延夏問。

辛桃馥說:“我聽出來,你不敢跟他,怕他生氣。卻敢跟我,因為不怕我生氣。”

“自然不怕你生氣……”司延夏呵呵一笑,說,“因為都知道你是最有心胸的。”

辛桃馥卻道:“你的意思,是殷先生沒有心胸了?”

司延夏不想辛桃馥突然這樣尖銳起來,卻仍保持微笑:“說句實在話,你是我的‘合夥人’,殷先生卻不是。我和你當然不會想那麽多,這就叫‘親疏有別’。”

司延夏這時候把“合夥人”三個字搬出來,表面上是拉攏,實際上也有警告的意思。

辛桃馥拿了司延夏的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

在司延夏給自己變著法兒地送錢的時候,辛桃馥就知道他必有所圖,所圖的也大約和殷先生有關。

因此,在牌桌上辛桃馥拒絕了。

然而……

辛桃馥心裏計較一番,卻搖搖頭,說:“你也知‘親疏有別’,你覺得你和殷先生之間,我和誰親、誰疏?”

司延夏笑:“你自然和殷先生親,若非如此,我也不找你了。”

辛桃馥知道自己該硬氣起來,不然反倒被人拿住了,他便挽挽劉海,一臉瀟灑地說:“這個合夥人我也是當不起了。如果你要這樣逼我,就散夥吧。我確實是‘德不配位’,工資退你,如何?”

司延夏見辛桃馥把話說得這麽硬,他自己自然要先服軟的。司延夏便笑說:“怎麽說到這麽嚴重了?怎麽又說我‘逼你’?我只是叫你開個方便之門,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不需要你對殷先生多說什麽。”

辛桃馥狐疑地盯著司延夏:“那你需要我做什麽?”

司延夏說:“我需要你帶殷先生去一個地方約會,然後與我偶遇。接下來的事情你不必管,也不用替我吹風說話什麽的。”

“就這樣?”辛桃馥更疑惑了。

“就這樣。”司延夏道。

辛桃馥想了想,卻搖頭:“這樣的‘偶遇’,先生真的不會懷疑嗎?”

司延夏說:“我會告訴殷先生,是我以同學身份爭取了你的信任,從你口中套話,知道你會和殷先生去那裏。是我給你下套,你是被我這狐狸給騙了的清白小白兔。到時候,你也不用替我說好話,甚至說,你從此以後再也不理我了也使得,不然可能對你不好。”

辛桃馥聽了這句“不然可能對你不好”,不覺一笑:“你還挺替我著想。”

司延夏也一笑:“當然,你好我好大家好。”

辛桃馥目光定在司延夏臉上許久,才突然說:“你查到先生在這兒的住宅,又知道他出行的時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他來這兒是見什麽人呢?”

司延夏驚訝了一瞬,隨後又露出狐狸笑容:“知道一些吧,難道你不知道嗎?”

辛桃馥被冷不防刺了一句,卻保持平常心:“當然是不知道才問你。”

司延夏說:“你認為我會回答你?”

辛桃馥翹了翹嘴角:“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嗎?”

司延夏卻道:“知道這些,真的對你好嗎?”

辛桃馥越發覺得這裏頭有古怪,臉上卻越發鎮靜:“你給我錢,是因為我的價值。而我幫你做事,你的價值又體現在哪裏呢?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單單為了你給的那點月薪而冒風險在先生那邊出頭吧?我真的想要錢,難道先生會給得比你少?”

司延夏睜了睜眼,他那雙細長的狐眼好像這一刻才睜開了,在認認真真打量辛桃馥這個人。

辛桃馥能感受到來自對方審視的目光,但他自巋然不動,堅定的自我形成一道金身,使他如神像一樣光彩而淡定——這般姿態,還是從殷先生身上習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