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叛逆少年(第2/3頁)

說完,辛桃馥就把電話給掛了。

辛桃馥又將目光移向這家酒樓,默默無語。

黎度雲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問他:“你還要上去嗎?”

辛桃馥語帶惆悵:“你說,這是個什麽事?”

黎度雲道:“或是中了仙人跳,或是欠了賭債、高利貸,被人逮著了要還錢,也不是沒有的。”說這樣的話的時候,黎度雲的語氣還是一樣,跟他的笛聲一般清冷。

辛桃馥聽了這話,心裏一跳,仍是不敢相信:“如果是這樣,跟我直說就是了,他知道我有錢。”這話說完,辛桃馥又咬了咬舌頭,想起這半個月來他死不肯父親錢的事,心下一沉:“總不會他跟我說要錢做生意是假,實際上是欠了外債吧?又因為我一直不肯松口給錢,他現在被逮住了,就……”

黎度雲聽了這話,仍是平平靜靜:“也有這個可能。”

辛桃馥仍想著那個穿著幹凈襯衫、端著熱騰騰燉菜的好爸爸,心下一陣否認:“這是沒根據的事情……也是我們兩個胡猜的。”

黎度雲看了辛桃馥一眼。

辛桃馥被黎度雲這一眼看得一陣發緊——黎度雲雙眼總是冷冷的,此刻卻帶著幾分憐憫,像高高在上的菩薩像。

黎度雲的語氣卻仍是淡淡的:“那我陪你上去?”

辛桃馥心下一跳:“這怎麽好……連累了師兄……”

“你自己一個人去是不行的。”黎度雲道,“要吃虧。”

辛桃馥聽了這話,卻道:“真要是一群混混在上頭,多了你一個我就不吃虧了?”

黎度雲卻不回應這句,只道:“上去吧,這種事情,不真正看著,是不肯死心的。”說完,黎度雲就推門下了車。

辛桃馥正被“不肯死心”四個字所擊中——可不是這樣麽?

辛桃馥見黎度雲下了車,隔著玻璃窗朝自己點了點頭。他心下忽然就平靜了,腦子卻轉出先生的影子來,心中想了想:無論父親是不是要坑我,這都是我跟殷先生賣慘的一個好機會呀!

上回,老爸打電話來要錢的事情,似乎觸到了殷先生的心事,因此殷先生跟辛桃馥多說了幾句心裏話。——再之前,他在X城因為司延夏的事情得罪了先生,也是充值老爹的故事打動了先生,讓先生重新憐憫自己……

辛桃馥便猜到,殷先生的軟肋說不定也在這上頭。

他咬了咬下唇,心裏又是一陣惻然:他現在遇到這種事,還是第一個想著到先生面前爭寵呢,真成什麽人了。

他便苦笑便低頭給馬哥發了條消息,只道:“如果我十分鐘後沒給你電話,記得來找我!”末了,就給馬哥一個定位。

辛桃馥這才下了車,隨黎度雲一起進了酒樓。

二人報了辛思勞的名字,便有一個穿黑衣服的男子引他們到酒樓三樓。

他們上了三樓,就知道氣氛不對了——三樓被兩個保安守著,不許外人進,二人卻能進。

進了之後,但見幾個馬仔站在一旁,一個大哥正撐著腿,坐在大班椅上,而辛思勞正蹲在地上,鼻青臉腫,顯然是被揍過一回了。

辛桃馥當即心下一涼,似大雪天被澆了一頭冰水:果然是這樣?

辛思勞見辛桃馥來了,忙爬行著說:“兒子啊,你可要救救我啊!”

那大哥打量辛桃馥兩眼,嘿嘿一笑,說:“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辛桃馥也沒見過這場面,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只抿住嘴。倒是黎度雲先行一步,一腳把辛思勞踹開,辛思勞不提防被踹了個軲轆轉。

辛桃馥吃了一驚——黎度雲斯斯文文,也會踹人?

但見黎度雲卻只撣了撣長褲上的灰,說:“天利哥手下的人,見到客人也不給把椅子坐坐?”

那大哥聽到“天利哥”三個字,便笑著站來:“哈,你也認識天利哥?那是自己人?”

黎度雲道:“談不上,我只和蕓蕓姐有點兒親戚關系。”

那大哥又問:“不知怎麽稱呼啊?”

黎度雲說:“我姓黎,叫我小黎就行。”

那大哥呵呵一笑,就覺得對景了,因為蕓蕓姐也是姓黎的:“小黎,你叫我桂哥就行。”說完,桂哥忙吩咐小弟說:“還不搬椅子來給小黎和他朋友坐坐?”

小弟忙搬來椅子,讓黎度雲和辛桃馥坐下。

辛桃馥一臉蒙逼地坐了下來:不知是在消化“我被親爹陰了一把”還是“清冷仙子一樣的黎師兄居然是混混”的事實……

那邊桂哥還叫人上茶。

黎度雲道:“江湖人不用這麽多虛禮,說正事兒就行。”說著,黎度雲用眼角覷了地上的辛思勞,道,“這家夥怎麽犯到桂哥手裏了?”

桂哥啐了一口,才說起事情的原委——簡單來說,就是辛思勞得了兩個錢,毛都抖起來了,便上夜總會,認識了一個叫春紅的女人。春紅要開美容院,問辛思勞要錢,辛思勞拿不出錢,卻也是色迷心竅,竟然替春紅做保。春紅欠了桂哥錢跑了,桂哥便拉著辛思勞要債。辛思勞沒法兒,只能說自己有個兒子,最近傍了大款,能替他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