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想走

相公子被眾人扶起,司延夏、宴會主辦人司小姐以及幾個助理趕緊把他送到私人醫院。

當然,辛桃馥也是要一起跟著去的,在前往醫院路上,詹姆一直憤憤然盯著辛桃馥。若他的眼神能化作刀刃,早已把辛桃馥背脊戳爛。

但眼神還是不能化刀刃的,不過是虛無之物,辛桃馥一個唯物主義者絲毫不慌,仍淡淡定定地坐在司延夏身邊,好似事不關己。

這場面變得這麽不好收拾,也實在是出乎司延夏的意料。一直熱衷於煽風點火的司延夏也仿佛換了一個人,變回日常那個“一問搖頭三不知,沉默是金和稀泥”的文靜公子,沉靜地坐在位置上,並不時溫和詢問相公子的狀況。

相公子哼哼唧唧的,一直在裝暈,也不搭話,好顯得傷情嚴重。司延夏和司小姐也不能分辨他是裝的還是真的,只能當真的處理,一邊慰問他,一邊催促司機趕緊飛車。

好容易把車開到了醫院,詹姆和司小姐的助理兩邊攙扶著相公子下車,進了急診室。別看相公子頭破血流的看著嚇人,但其實就擦破皮,皮外傷而已。

那邊醫生稍加包紮便無事。

可相公子一邊說頭暈一邊說惡心,醫生便讓他做檢查,檢查出來也是無事,醫生便說“可能是有輕微的腦震蕩”。

詹姆一聽,滿臉擔心地說:“腦震蕩?腦震蕩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醫生,這可怎麽辦呀!”

醫生又安慰幾句,說情況應該不嚴重,不放心的話建議住院觀察。

於是,相公子便在VIP病房裏住下。

不過一會兒,宴會上的幾個友人聽說他做完檢查了,也趕來瞧他。

相公子一臉虛弱地說:“我沒事……咳咳……”

詹姆氣道:“怎麽會沒事?好端端怎麽就摔了呢?”

幾個友人也忍不住把目光往辛桃馥身上瞥:“對啊。當時就你在那兒呢?你要不說說是怎麽回事?”

辛桃馥只說:“我怎麽知道?他忽然就摔了,我也覺得很奇怪。可能是洗手間地滑吧?”

相公子露出了委屈的眼神。一個友人便問:“小相兒,你倒是說說,怎麽回事啊?”

相公子欲言又止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我經過辛桃馥身邊的時候,好像絆到了什麽,一下沒留神,就摔了……”

“絆到了什麽?”友人問,“那是絆到了什麽?”

說著,他們的眼神都往辛桃馥身上投去。

辛桃馥只說:“那我可不知道!”

司延夏這時候也不煽風點火了,重回了他素日習慣的“和稀泥”,只說:“事情發生得那麽突然,怕是誰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醫生既然說了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唉,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還是好好休養為上。現在也很晚了,我們也別打擾病人休息了,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看相公子吧?”

司小姐也是和司延夏一脈相承的稀泥大師,跟著說:“是啊,是啊。我們先回去吧,別打擾相公子歇息了。”

旁邊幾個友人都不敢和司家本家的小姐公子對剛,只能點頭,並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辛桃馥,站起來,跟著司延夏、司小姐一並起身告辭。

辛桃馥雖然是要來挑釁撥火的,但也不是來尋釁滋事的,便也跟著告辭。

他們分別走開,司延夏又把辛桃馥拉到一旁,輕聲問:“你跟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辛桃馥眨眨眼:“什麽意思啊?你還真覺得我打人啊?”

“倒沒這個意思。”司延夏笑笑,“是問你有沒有絆他?”

辛桃馥只說:“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司延夏眨眨狐狸眼,說:“原本不像,但今天的你也不像原本的你。”

辛桃馥只說:“我讀書人,能嗶嗶就絕不動手。”

司延夏倒是信了他七八分,又說:“不過我看相公子是賴上你了,你可小心點兒。”

辛桃馥倒笑了出聲:“司公子真有趣啊。要撥火兒的是你,現在叫我小心的也是你,我都搞不清司公子是什麽意思!”

司延夏眯著那雙狐狸眼笑道:“我自然是希望你好啦。”

辛桃馥沒理會,擡腿要走,目光從陽台往下掃,就見到一輛眼熟的汽車往醫院駛來,不用問,辛桃馥都知道,那是殷先生的專車。

司延夏也瞧著了,便笑道:“你看,到底小相兒是殷叔叔心尖尖上的人呢。”

辛桃馥只道:“你少陰陽怪氣了。殷先生在相公子身上裝監控了?還能來得這麽快?八成是你當的耳報神!”

司延夏只笑道:“我一直和你待一塊兒了,你什麽時候看到我當耳報神了?何不冤死我罷了。”

辛桃馥倒也明白,說:“那就是詹姆了唄。”

司延夏道:“是誰也不要緊了,現在只看你要怎麽收拾。我看你要是往殷叔叔跟前哭一哭,說你是無辜的,大約也能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