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籌謀師門(第2/4頁)

“你怎麽腦子裏總是不想好事。”王盼盼啼笑皆非道,“按理這話也不該我來說,但你這腦子,有時清醒有時糊塗,這會兒真和沒長了一樣。燕山魔主是謝燕還的姘頭,玄魄門是他的老對頭,你老想著殺瞿曇越做什麽?這不也和你那兩個哥哥姐姐一樣,正是幫著你的好人手麽?難道你還真想被魔主捉去,練成傀儡,渾渾噩噩地等著謝燕還回來取劍?”

在阮慈心裏,謝燕還救了她,又借給她東華劍,對她也是極好,兩人自然是站在一起的,愛屋及烏,她總以為謝燕還的親友和她也天然親近,被王盼盼一語點醒,這才悚然而驚,暗道,“不錯,謝姐姐氣魄極大,並不在乎東華劍在誰手中,甚至也許還希望我的本領大些,取回東華劍的時候,能給她一點障礙,這才好玩。但這不代表她身邊的人也這般想,若想要確保謝姐姐回來的時候能取到東華劍,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我關起來,修行些只能長壽,卻無威能的道法。這樣不論是謝姐姐回來,還是其他的劍種托世轉生,都能輕而易舉地從我手中取走東華劍。”

她和謝燕還相處時間不久,但不知怎麽,卻是認定了謝燕還心裏,一定覺得什麽事都是多些波折、多些險要才有意趣。心中也頗羨慕謝燕還的灑脫倜儻,只是她如今處境和謝燕還大不一樣,只能處處小心。

王盼盼見她點頭不語,放緩語氣道,“以後你就明白了,一個個都是修行千年、萬年的老妖怪,便是兩相喜歡,也不就是全盤為對方打算了,更何況誰又會把心底的盤算放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謝燕還便很明白魔主心裏在想什麽麽?我看也未必,他們之間的事只有自己清楚,外人確實都說,謝燕還是受魔主引誘,這才破門而出,叛離正道,可你要真把魔主當姐夫看待,嘿嘿,那就是找死。”

阮慈道,“也對,旁人看我和瞿曇越已成親了,也許還當我們有多親近呢,誰知道我們說過的話都沒超過十句。”

王盼盼喵喵笑道,“這就對了,修真界的事,不可用常理揣度,瞿曇越可以娶一百多個夫人,你也可以娶一百多個夫君呀,到時候謝燕還回來取劍,你叫一百多個俊男美女出來抵擋,豈不是也好玩得緊。”

“我才不要。”阮慈把玩著胸前玉璧,又道,“那謝姐姐到底是男是女?還有,秀奴、麗奴是血線金蟲,這蟲子很厲害麽,玄魄門有什麽功法?萬熊門、淩霄門、玉溪派、盤仙門還有雲空門,都是幾品門派?”

說話間,阮慈已在王盼盼指點之下,將那幾個暈倒的凡人運出地下洞府,否則,他們走不出秀麗設下的迷陣,要活生生渴死餓死在洞府內。王盼盼讓阮慈帶上瞿曇越留下的白衫,說那也是上好的法器,可以變幻成阮慈合用的大小,兩人邊走邊說,阮慈時不時揮舞一下手中的東華劍,這柄劍她如今已經可以輕易拿動,也是不輕不重,掛在身上很是熨帖,但依舊拔不出鞘。

“血線金蟲是玄魄門豢養的三十六奇蟲之一,你也瞧見了,此蟲聚合如意,聚在一起是能說能笑的靈寵,分開了便是一只一只的小蟲,爬過哪裏都留下一道血線,血線金蟲無物不噬,妙用無窮,可以鉆進修士或是常人體內,一旦被蟲鉆入之後,便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受到金蟲蠱惑,那秀奴、麗奴即使遠在千裏之外,也可暗地裏影響修士的心智,便如同腦海中多了一個心聲,反復誦念。如果自己心意不堅,就和那王師兄一樣,不知不覺,思想偏激,以至於犯下大錯。金蟲收聲,不再說話之後,他醒悟過來,都還當是自己誤入歧途,羞憤自盡,至死也不知道是有人暗中害他。”

“此蟲可分可聚,軀體堅牢,為數又多,只要被跑出去一只,不過十數年時間,照舊可以繁衍出來,其神未散,一切還和往常一樣,幾乎是殺之不死。可以說是玄魄門手中的一大法寶,還好天有定數,蟲群規模有其極限在,否則,玄魄門非得成為天下眾宗門的眼中釘不可。”王盼盼曲著手指道,“麗華秀玉色、清歌遏流雲,玄魄門一共也就只有這十只蟲魂,其本體還在中央洲休眠,瞿曇越攜在身邊的無非是蟲子蟲孫而已。你還擔心秀奴被你殺死?哼,秀麗二蟲為了尋你,不知在南株洲找了多少宿主,你殺了他那些小蟲,轉眼又從附近爬出來一個,若是這麽輕易就殺死一只,憑什麽做玄魄門的招牌呢?”

這千奇百怪的法寶、異蟲、神通,聽得阮慈目眩神迷,嘆道,“不愧是魔門,手段隱蔽陰險,全都是不知不覺將心智迷惑,和域外天魔真是一個路數。”

“若非如此,玄魄門又怎能在中央洲立足,”王盼盼道,“有許多事情,我是隨在主人身邊才知道的,一般的修士,能知道血線金蟲這四個字,便了不起得很了。至於你說的其余那幾個門派,雲空門是南株洲盛宗,洞天真人也有兩三個,才能有劉寅那樣的天才弟子,柳寄子他們所在的三宗,三個門派一起供奉一位洞天真人,一共才執掌了六國之地,不能獨掌一國,只能算是茂宗。柳寄子在他那個淩霄門,應當也算是大有前途,可在雲空門裏,便很普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