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修真解(第2/3頁)

阮慈雖然對上清門沒什麽感情,但也希望南株洲不要因東華劍再起紛爭,光一個謝燕還便鎖了三國七百年,這麽多高人若是打起來,南株洲百姓真要和被水灌了窩的螻蟻一樣,一批一批的死。聽王盼盼說著,她也為陳均著急,“徐少微和陳均也不是一路人?”

“徐少微背後是徐家,和哪個入室弟子都不是一路人,”王盼盼道,“她有個叔叔是洞天真人,所以太史宜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殺她的。我聽主人說過,徐少微體質特殊,修行了一門很特別的功法,她想成嬰,需要一口純陽真氣。看來她是瞧準了太史宜了,太史宜是至陽之體,我和主人在燕山的時候……”

她沒有往下說,換了個話題,“這一次上清門來的人裏,陳均自己的師弟師妹不過兩個,他真正能如臂使指的也就這兩個人而已,其余人難免陽奉陰違、敷衍塞責,所以你要乖一點兒,少出去惹事。若是被別人知道你在上清門手裏,肯定要打起來,我上次光是忘憂寺就看到三個元嬰高手,陳均未必能討得了好。”

阮慈不寒而栗,埋怨王盼盼道,“我什麽時候不乖過?再說我也根本沒想著出去。——對了,那個送我白子的老丈呢?他那麽厲害,難道也只是金丹期嗎?”

“你還好意思說?”王盼盼瞪了她一眼,“你把人家化身托體的法寶敲碎了,他還怎麽存身啊?阮慈,不是我說你,你實在比謝燕還厲害多了,謝燕還還是個凡人的時候,肯定捅不出你這麽大的漏子,也得不到你這麽多的好處。拿了天命雲子不說,又得了一尾洞府靈魚——而且還把送你東西的人給殺了。”

它跳到桌上,黃澄澄的大眼睛一眨不眨,隔著水晶看那錦鯉遊來遊去,自言自語道,“請我吃靈魚?一般的魚我可不吃,我要吃,就吃這頭魚!”

阮慈真不知道自己居然把老丈給殺了,一時握著嘴說不出話來,只好裝出乖巧的模樣。不過王盼盼並不回頭看她,她裝了一會也就放棄,趴在桌上和王盼盼一起看著遊魚,呢聲問,“盼盼,你說我到了上清門,會拜在誰門下呢?”

“我不知道,得看掌門的意思。”王盼盼尾巴一掃一掃,隨著錦鯉遊動的韻律擺來擺去。“我看陳均也未必知道,你不是說,他似乎不想和你扯上關系麽?連東華劍在哪裏都沒問,他一向是獨善其身,如今情勢未明,上清門的水很深,陳均只怕也不想被卷到這攤子裏。”

又道,“你也識趣些,不要去松軒亂跑,那個琳姬,自己命長得很,就忘了別人壽元有限。她說的那些雜修典籍,哪個不是浩繁冗雜到了極致,你要是看進去了,幾十上百年都拔不出來,再說有些典籍,對修道人無妨,對凡人卻很危險,她自己沒有看過,哪分得出來。”

阮慈口中唯唯應著,很聽話的樣子,晚間細思了一回,卻還是決定要去松軒。她自得劍以來,什麽事其實都是王盼盼做主,但謝燕還只是讓王盼盼照顧她,阮慈才該是拿主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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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松軒,其實也是簡單,阮慈肯定不會正面和王盼盼爭辯,她在小慧風裏安分住了十幾天,一日也不往前頭去,每日裏除了吃飯觀想,便是磨著王盼盼玩兒,王盼盼被她磨得受不了,不知躲到哪裏去打盹了,阮慈待得百無聊賴,便跑去找琳姬,央她開了松軒,讓自己進去看書。

“不過,我能看書嗎?”她眨著眼睛,很有些不解,“我看壇城中,有些水平的功法,都是用玉簡裝著的,只有煉氣期的入門幾層功法,才是書本的樣子。”

“我們中央洲陸也是一樣,修真功法都在玉簡裏。”琳姬笑著說,她取了許多靈獸肉脯來給阮慈吃,“但不論法力還是神意,都是真修的東西,有些雜傳功法就不修這些,又怎麽會把功法記在玉簡裏呢。”

她領著阮慈,一路從小慧風分花拂柳,分開了不少禁制這才走進松軒,松軒在外看著,不過一個小小的門戶,進去一看才知道真不愧是萬卷書屋,光是房間便有許多個,有些門口還亮著禁制的光芒,顯然收藏了對主人來說很是珍貴的典籍。

不過,琳姬雖然帶阮慈來到如此重地,卻對她並不提防,阮慈沒有修道,便沒有功法可以駕馭自己的靈識,連玉簡都看不了,便是把她引入要地,也竊不走任何東西,她把阮慈引到一間小屋裏,只見裏頭一卷接一卷,疊了幾千本書,有的是蝴蝶裝的書冊,有的是竹簡,還有些形態十分特異,是小石碑、鐵盒子。

琳姬道,“那些不是書的東西,你可以不看,那種修行是嚴格定好的,你要修好了這一層,才會給你看下一層。不想修行的話,沒必要看得太仔細。”

她指了幾本給阮慈,“這些都是願修的雜記,真修也有不少發下宏願的,是以這方面的書冊很多,就和故事一般,你慢慢地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