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連克二敵(第2/3頁)

玉壁驟然一亮,一絲劍氣劈入地中,地下頓時響起隆隆悶響,好像有一條小龍,在地下左沖右突,地面更是忽隆忽陷,只是須臾之間,那地下小龍已離開溪畔,直往山中而去,在場中觀勢,可見劍光如龍,直追那刺客而去,刺客周折迂回,卻又怎敵得過劍光,卻是被那劍光咬噬在口中,仰首一嚼,咬成兩段,將口中那團虛無光芒嚼吃了幾下,滿足咽下,這才破土而出,在空中一個周折,又重新沖向玉璧,想要沖入璧中,但怎麽也融不進去,索性長吟一聲,搖頭擺尾,融入玉壁之上,化作了一團龍紋。

阮慈瞧這劍意,只是一絲卻竟威勢至此,不知如何,忽然想起自己沒日沒夜煉化劍氣的那段時日,識海也不知被這些劍意蹂躪了多少次,不由打了個寒顫,看了看玉壁,有絲古怪地道,“這……這劍氣威力竟這麽大?”

又將玉壁掛好,緩步走到林邊,探頭一看,只見那劍光留下一個大洞,洞底躺著一個修士,生死不知,從場中觀勢,只能見到微弱靈氣,剛才劍光所化遊龍,吃了這人的道基,雖然沒有真的殘損肢體,但道途已絕,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跳下大坑,將那人翻了過來,只見他面目平凡,雙眼半睜,瞳仁跟著自己微微移動,不禁嘆了口氣,說道,“你真是個可憐人——我也很可憐,我還要把你們運回去,還有那個蚌。”

人還好說,不等那人回話,阮慈彎腰把他拎起,幾個縱躍便到了地表,她從先死的那個煉氣期刺客手裏取了那柄劍來,轉身要先料理了那河蚌,心念一動,卻又依舊閉上眼睛,仔細觀勢,把處處都看了許久,卻是什麽異樣都沒有發覺,這才氣餒,睜開眼一劍捅到河蚌體內,攪動一番,將貝柱割斷,那河蚌毫無反抗之力,就此殞命。

阮慈手裏幾把長劍,在凡間算是神器,但在修道人眼中遠遠未入流,否則她剛才也不用對著河蚌犯愁,這把劍雖然只是中等法器,但勝在鋒利,阮慈頗是喜歡,拿來分割蚌肉,上上下下忙了好一會,總算是切割停當,正要動身運貨,想想心中還有不甘,回頭對空地斥道,“還看?再看?!再看,以後總有一天,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這才解了些氣,轉身拉動繩索,將大蚌殼綁縛起來。

阮慈把蚌殼拆成兩片,一片裝肉,一片裝人,裝肉那片很快收拾停當,裝人時,那厲害些的刺客卻還未死,手指微動,抓住阮慈腳腕,低聲問,“你……你騙我?”

阮慈道,“你是說我的神意麽?”

她裝作神意已竭,這才轉為勢弱,但之後又是祭起玉佩,又是仔細觀勢,一副遊刃有余的樣子,這刺客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騙了,見阮慈雖未正面回應,但神態卻頗肯定,眼神慢慢黯淡下來,輕聲道,“我輸了……”

阮慈要走,他手上又是用力,擡頭望著阮慈,口唇抖動,勉力問道,“還,還有?”

這自然是見阮慈對空地罵人,因此又驚又疑,看來他也根本沒意識到有人在旁窺伺,是以又驚又怒,雖然不能動彈,但猶要問個明白,這人倒也是奇怪,自己伏擊未成,眼看活不成了,倒也是願賭服輸,但一旦知道還有比他修為更高的人窺伺在後,反而不能接受。

阮慈冷笑道,“當然了,你以為呢?”她身佩東華劍,如今又是周天唯一的劍種,上清門會讓她被一個刺客隨隨便便殺死,那才怪了。

她不欲解釋太多,低頭看了那刺客一眼,暗想,說不定上個刺客也是這麽氣死的,這個人可不能就這麽氣死了。

想著,便從小囊中倒出一粒謝燕還在宋國騙來的丹藥,掐了些粉末倒入那刺客口中,倒不是她小氣,這丹藥是金丹修士恢復法力所用,此人已沒了道基,若是整顆藥丸服下,當即會被藥力燒死。

果然幾粒粉末入喉,此人便當即精神了起來,不再是氣息奄奄的樣子,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阮慈,也不說話,想來是思量著該如何應對阮慈的逼供。阮慈也不理他,將人綁縛好了,兩根繩索都拿在手中,隨手沿著小溪旁的空地,一路拖曳,走了半個時辰,回到洞府之前。

栗姬、何僮四仆此時都在府中勞作,凡人雖然不能察勢,但他們都是九國子民,受靈氣滋養,也是耳聰目明,聞聲出來查看,俱都是大驚失色,栗姬迎上前顫聲道,“小姐,怎麽第二天拜師,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說著,張姬已探身試了二人鼻息,嚇得癱坐在地,連聲道,“小姐,小姐,這紫精山裏,不是弟子,便是門人,敵人是絕無可能透過護山大陣闖進來的,您這是、您這是——”

何僮從門內沉聲道,“張姬住嘴!”

他喝住張姬,從門中走出,沖阮慈一拱手,說道,“小姐,張姬雖然膽小,但此話不假,這兩人不是門中弟子,背後必有主使。小姐處置之前,還請三思,是否要我等童子去靈谷峰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