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魔體雙修(第2/3頁)

遲芃芃手中鈴鼓大作,樂聲仿佛有形有質,將那胃室都填充滿了,她閉目聆聽樂聲,過了一會方才歇下彈奏,“應該是真死了,我聽那樂聲跳躍反射,在此處通行無礙,除了我們幾個,沒有旁人了。”

孟令月手中明珠也不收起,將自己身上照徹,又照了照李平彥,見兩人身上都未曾照出汙穢,便向遲、阮二女做了個詢問的表情,遲芃芃略一遲疑,便示意她照徹自己,阮慈搖頭道,“無需照我……”

她瞥了盤坐念經那幾人,見幾人都盯著她看,知道周知墨的話到底還是起了些許作用,便嘆息了一聲,道,“也罷,照一照也好。”

孟令月含笑舉珠照來,那珠光卻在阮慈身遭回避開去,仿佛不敢照到她身上,孟令月道,“原來慈師妹身上有法寶鎮壓,如此自然無妨。”

她轉身照過蓮、玄、嶽、潘、胡五人,五人身上還有少許黑氣,但被逼出之後,消散得極快,眾人直到此時才真正放心了些,李平彥道,“魔宗弟子,法器我等使用不了,也不知是否下了什麽追蹤手段。身在險境,不如將他屍身完全化去,也免得有什麽不測變數。”

遲芃芃問道,“什麽變數?”

李平彥正要解釋,但被阮慈阻住,道,“這裏不能說,說了恐生出感應,化去是對的,不能留下屍身。”

她曾和王盼盼一起經過元嬰修士的內景天地,如何不知厲害?這鳳凰屍身闊大,不知真身有幾千幾萬裏,內景天地即使殘余少少,也可能被言語激發,依憑在周知墨屍身上作祟。這樣的麻煩,當然是越少越好,把周知墨屍身化去,乃是老成安排。

李平彥和孟令月顯然都知道阮慈的意思,遲芃芃若有所思,嘆道,“對付魔宗弟子,比妖獸可麻煩多了,便是玄門中人,殺了也就殺了,哪有這麽小心的。”

他們對阮慈的話語沒有異議,蓮師妹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心魔雖去,但面上卻難免還有郁郁之色。仿佛把自己的險境,全都怪在了阮慈和遲芃芃身上,阮慈只做不見,遲芃芃也不怎麽在乎。

孟令月掏出一個小瓶,對阮慈說道,“慈師妹,我們到翼雲渡口,你也該買一瓶這幽冥靈水,雖然也不常用,但不可不備。”

她將瓶中靈水,滴向周知墨屍身,水滴墜下時,李平彥便收去了捆仙繩,兩人配合默契,竟似乎無需言語,孟令月不免欣然對李平彥一笑,阮慈眉頭卻是微皺,道,“這靈水好像對此魔無用。”

靈水落下,無聲無息已蝕穿了周知墨的衣衫,但在他皮肉之上滾動不休,卻並不腐蝕下去,孟令月咦了一聲,“不對啊,只要是生機盡了,再沒有此水化不去的血肉,便連妖獸都禁不住此水的威力——”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不好!’,但此時已再來不及,周知墨驟然睜眼,嘿嘿一笑,渾身化作黑煙,往那胃室底部遁去,這黑煙聚合如意,遁速又迅若電閃,在場這麽多個修士竟是誰也沒能攔住他。

“這!”

“這魔頭!”

眾人都是又驚又懼,阮慈毀去道基那一幕,所有人都是親眼見證,誰能想到周知墨竟有如此逆天本事,被斬斷道基依舊不死!

“幻術?”遲芃芃擰起眉頭,看了阮慈一眼,又道,“但我這舞樂小鼓最是克制幻術,他被我鼓聲壓制,怎還能蒙蔽我們所有人的神識——”

“是體修。”阮慈已鎮定下來,“他若有這麽強的幻術,我們早都死在幻境之中了。我斬斷的,的確是他的道基,但我不知道他體修造詣如此,被斬斷了道基,居然還能活。”

對真修來說,道基破碎,內景天地碎裂,那是必死無疑,在場諸弟子到底是見識淺了,都沒和體修交過手。孟令月嘆道,“恐怕便是如此了,我們使用的都是真修手段,並非所有都對雜修奏效——魔宗弟子居然兼修體修,修為還如此高深,真是異數。”

李平彥道,“若單單只是體修,沒什麽可怕的,他被我們破去道基,所有道法都無法使用,只能正面對敵,那我們怕他什麽?”

道基破碎,這是極重的傷勢,只能通過許多麻煩的方法恢復,意修不能用來療傷,只能以願修、法修之法嘗試,但那所需時日極多。阮慈道,“他能逃出去已很不錯了,此時應該急於覓地療傷,只要我們都走在一處,便不怕他。”

其實就算她單人對上此子,也並不懼怕,這話還是說給金波、平海兩宗修士聽的,蓮師妹被這一出嚇得臉色雪白,聽了阮慈說法,方才略略放心。眾人商議了一番,也決定不再追查,還是以設法出去為主,畢竟再往下走,敵暗我明,而且是周知墨的主場,也不知會鬧出什麽事,在場很多人都有差事在身,避瘴符也是有限,不是深入探查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