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道不同(第2/3頁)

一日十二個時辰,勞作了六個時辰,調息兩個時辰,再是吃了兩個時辰的酒,祝隊長一行人便辭去要再休憩一番,饒是眾人還有許多問題,也只能等日後有機會再來請教了。送走那一隊兵士,四人面面相覷,都是許久沒有說話,良久,那樊師弟吐出一口氣,道,“我曾聽說,本方宇宙每一個大天都有自己的活法,曾經心中還是不信,只道天下熙攘,皆為利來利往,便是術法有些許不同,根本上的那些東西還是一樣,這是我見識淺了。這恒澤真人怕是上古時期的道祖隕落在此,至少在他的恒澤天內,完全是兩樣日子。”

許師兄道,“這道祖也是膽大!陰陽五行道祖是創世道祖,他竟敢與創世道祖相爭!”

這兩人還是把恒澤天當成本方宇宙道祖殘余,不過阮慈並不輕視他們,他們可能根本不知道瑯嬛大天乃是陰陽道祖從舊日宇宙攜來的大天,思維始終受到了局限,再怎樣聰明,也不會有進一步的猜測。在她看來,這修仙界中最寶貴的資源,其實也並非靈氣,而是知識閱歷,若非她知道瑯嬛周天的來歷,又在來路上發現了那頭先天鳳凰,也很難立刻猜到點子上。

“似這般永遠不會湮滅,可以一再轉世重來,也不知是什麽感覺。”許師兄本來對這些不屑一顧,此時倒是很感興趣,回味道,“在我等所來之處,求道是何等艱難,便是有絲毫差錯,哪怕只是運氣不好,也難以攀上更高一層的境界,可在這裏,便是一時境遇有別,只要求道之心足夠堅定,那麽總有一日能攀登高峰。似這樣倒也很是公平,這般若還修不出來,便再也怨不得別人,只能怨自己了。”

李平彥道,“話雖如此,但這道祖終究也敗亡了,我說不好別的境界鬥法是怎般,但我知道,這般天地養出來的修士,絕對勝不過我們周天同等修為的修士。”

樊師弟也笑道,“確實,築基巔峰、城防隊中有名姓的人物,吃了幾杯酒,便把什麽都說出來了,實在是天真爛漫。我們周天哪有這樣的修士,就是盛宗弟子,築基之後出來歷練,若是未死,總也能修得滿腹的城府,便是要告訴你這些,也要索取足夠的好處。”

阮慈道,“樊師弟,你又忘了,他們講究只求自身,就是從我們這裏索取去了好處,因不是自身修得,不會用在修行上,那對他們來說也就無用了。”

生活不同,為人處世也完全不同,阮慈這麽一說,樊師弟也是只能點頭稱是,眾人一起嗟嘆了好些時候,這才道別各自去尋下處——往日在秘境之中,眾人總是互相防備,便偶然休戰,也一向是互相敬而遠之,今日因為這離奇見聞,敵意完全消散,盡情交談了好一陣子,樊師弟和阮慈還很是投機,但最終依舊要立足現實,不會住在一處,還是各自投宿,留個地步。

“慈師妹,你說這恒澤玉露會不會化生在金丹,甚至是元嬰戰場?”

李平彥和阮慈找了一家客棧,租了一處跨院,收費也很是廉宜,這裏靈氣無盡,而且因為這種風氣,寶材靈藥的價格非常便宜,兩人此時才想起來,便是在八城門外,那些商戶所收的靈材,其實更多的也只是證明該妖獸已被擊殺,似乎更多地是為了除去妖獸,而不是收取靈材。

兩人還不急入屋,布下陣盤之後,李平彥便提起恒澤玉露,“我看這永恒道城在這次恒澤天開放之中並不會崩散,玉露便是化生在道城之中,我有幾個想法,第一,玉露會化生在城內最中心,看守最嚴密之處,第二,玉露會化生在戰況最激烈的戰場之中。按祝隊長說法,戰場按境界分開,那我便有一絲擔心,恐怕玉露會受到金丹、元嬰靈壓吸引,化生在那些戰場裏。”

樊師弟和許師兄來此,到底是來遊歷的,還是想圖謀玉露,這都說不清,因此這話李平彥便忍到現在才說出口。阮慈道,“這裏還能生化出金丹戰場麽?元嬰應該是絕對不可能吧。”

李平彥道,“這……按理是不該有的,但這畢竟是內景天地,也要防個萬一。”

因阮慈到哪裏都無人搭理,而李平彥雖有令牌,但也因此有了職司,目前還不是曠工的時候,因此兩人便商議定了,明日由阮慈在城內走走,看看能否走到祝隊長所說的金丹、元嬰城區。

築基修士,已無需睡眠,阮慈靈力並未經過消耗,並不疲倦,李平彥做了一日的活,便告辭回去調息,起身時又笑道,“在瑯嬛周天,有時也會覺得很時疲倦,我們周天的人命實在極賤,修士之命更賤於凡人,至少凡人還有輪回的機會,而修士卻是身死道消,再不能從頭來過。也是因此,總覺得中央洲陸處處肅殺,大家都不太開心——若這恒澤天乃是真實所在,慈師妹,你說是否在此生活,也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