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攀爬道基(第3/4頁)

“或許可以爬上一層,但沒有諸位相助,估計也就只能爬上一層了。”她含笑示意眾人逐一上前嘗試,李平彥對她拱了拱手,道了聲,“師弟之情,在下記下了。”

說著,便第一個往前走去,樊師弟本來躍躍欲試,見此也只能停下腳步,這試探還是要單人才有意義,多人同時進入,便不能分辨眾人所承受的壓力是否正常。

李平彥平日話不多,似乎是穩重性子,一般這樣的人,對長輩高修都是多存敬畏,而且他是茂宗弟子,門中和道祖並無關聯,越是無知,便越容易生出畏懼,除了阮慈之外,眾人本不十分看好他,不料李平彥穩穩當當,走到距離高台五十丈左右,身上這才閃起靈光,胸口處一樣法器朦朧發亮,助他抵禦住了靈壓,他往回飛到眾人之中,搖頭道,“那處是我光憑肉身所能到達的極限了,若是再往前走去,還不運用法力,肉身只怕會因此受傷。”

又道,“方才我運用法器之後,靈力流逝也比在瑯嬛周天裏快了許多,不汲取靈玉的話,只能支持七個時辰左右,若是靈力用盡,還要強行壓榨靈力,可能會損傷道基。”

肉身是渡世寶筏,道基更是關系到未來成就上限,修士自然珍而重之。眾人都是各自點頭,在心中估量著自己的極限,以及由這極限決定的探索時間,樊師弟迫不及待地往前走去,腳步比李平彥輕快多了,他一氣走到距離高台二十丈,方才不再前行,身上放出一層黯淡光芒,轉頭飛回,道,“小弟應該和慈師兄一般,都是不存絲毫畏懼,所感受到的便是真實靈壓,我運用法器之後,可以支持十二個時辰。”

他看了李平彥一眼,道,“沒想到李師兄也是膽大之人,按我對李師兄道行的了解,你心中若存了畏懼,走不到那樣遠。”

眾人之間的戰力,並不會具化為某個固定的數值,多數還是靠平時的試探,以及心中的估量,樊師弟說得如此直白,李平彥卻也不著惱,笑道,“多謝師弟誇贊,你我之間,最大的差距只怕是在肉身強度,否則我也能走得再久一些,看來回到瑯嬛周天之後,是要找些寶藥來彌補一番了。”

樊師弟笑道,“好哇,這不正是我等修士出來歷練的用意麽,不是經過此事,你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體修上用心。出去之後,小弟有一門密法可以相贈,到時候便要看看李師兄能不能拿出什麽讓小弟心動的東西了。”

他們兩人關系本就不錯,樊師弟有心結交,自然走得更近,走到一旁去低聲討價還價,沐師姐乘此機會,上前走去,她和李平彥走的距離差不多,回到起點,也是嘆道,“第一回 來這裏,距離高台還有千丈,便覺得威壓重重,寸步難行,不料一旦辟除心中魔障,再來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她雖是盛宗弟子,但擅長幻術,底子較其余幾人還是弱了一些。沈七在她之後往裏走去,信步前行,走到阮慈所達之處三五步,這才退回,小蘇緊隨其後,卻是走到阮慈做的記號之側,又還往前邁了一步,做下自己的記號,這才回到原點,對阮慈笑道,“慈師弟,此番我小勝你一步。”

阮慈絲毫也不介意,隨意應了一聲,“原來師兄在體修上也有造詣麽?”

小蘇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反倒是李平彥看來幾眼,隱含詢問味道,阮慈對他搖了搖頭,樊師弟在一旁說,“啊,僧秀大和尚……”

僧秀是最後一人,此時距離高台還有數百丈,以他的修為,無論如何也不該在此時停駐,然而他淡青色的僧袍卻已是停了許久,擡起的僧鞋微微發顫,卻是怎麽都落不下來。

“前日未能勘破實在,雖然知道此是道祖殘留道基,但依然走到台腳打坐參玄,這一遭存了翻越之意,自問也並非那一味崇古薄今之輩,不料心有執念,依舊著相。”他退回起點,黯然嘆道,“小僧終究還是靈台不凈,只能在此處閉關殺滅心魔,為諸位檀越誦經祈福,只盼諸位能馬到功成,將我等救出苦海。”

他和浦師兄不同,雖然不能攀爬道基,但也並不想再回戰場中搏一搏恒澤玉露化生的機會,話音剛落,便在眾人身側盤膝坐定,伸手一指,身上淡青袈裟自行落下,在空中見風就長,將他兜頭蓋臉裹入其中,袈裟之中似乎生出另一人形,兩個人形紮紮實實,都被那袈裟捆紮起來,形成兩個手掌相對的青布人形。

這一幕頗有些詭譎,和無垢宗佛門正宗的形象有些出入,眾人不由交換眼色,還是沐師姐說道,“這似乎是無垢宗的一門密法,將心魔幻化成型,二人在袈裟之下搏殺,若是他贏了,袈裟解下,重回世間,若是他輸了,那麽這袈裟便永遠都不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