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少微試探(第2/3頁)

阮容此前希望由齊月嬰來執掌此寶,但齊月嬰竟無法驅動,她怕是將小磬給出時,便想到拿回來不是這般容易,此時不露難色,泰然道,“山門賜寶,本也就是用來摘取寒雨花,並非小妹私物,徐師姐此番安排極是妥當。”

齊月嬰道,“此次進澤,距花開還有一個月有余,那寒雨花王更不知何處尋覓,太微門既然要尋覓花王,那我們……”

徐少微眉頭微皺,嘆道,“他們以有心算無心,怕是攜來了可以感應氣運的法器,此番花王怕是難逃厄運了,我們要搶花王,便只能是做那螳螂之後的黃雀。不過也要看清善真人對這花王是否志在必得,若她實在想要,大可遣一分神前來,那花王一旦得到,氣運便立刻為太微門所占,已是搶奪不得。”

這寒雨澤和外界畢竟是並無阻礙,遙山宗所立大陣,也不過是為普通修士而設,洞天真人的陰影依舊籠罩其上。阮慈問道,“若是清善真人分神在此,我們還試著搶奪,會否反而中計,被他們搶走姐姐?”

徐少微道,“這便是我最擔心的事,劍使安危乃是重中之重,若是實在沒有把握,那便不要圖謀花王,采摘一些寒雨花回去也便罷了,橫豎門內並沒有明言要搶奪花王,此次不過是讓劍使見識一番中央洲的風土,順便全了門內規矩。”

阮容亦是深有城府,聞言並不看向阮慈,只是蹙眉言道,“話雖如此,但小妹入門以來,處處特別,此次回山之後,想來也不會再出門辦差。若只走得這一趟,還不能辦得圓滿,也是過意不去,只怕破關金丹時,心境會有所掛礙呢。”

齊月嬰雙眉緊鎖,但卻沒有出言勸誡,而是對徐少微無奈地一笑,阮慈大大咧咧地靠在榻上,望著窗外風景,圖伯更是一語不發,像他們這樣的仆從,也不可越俎代庖,影響主人的決定。

徐少微將四人逐一看過,也是微微一笑,道,“那便見機行事吧,不過劍使安危,始終是最為要緊,到了緊要關頭,我們所有人都要有隕落此地的覺悟,諸位可是明白?”

圖伯、齊月嬰都是自然點頭,阮慈小嘴一翹,看了姐姐一眼,喊了聲明白。阮容卻有些無奈,對妹妹微微搖頭,似乎是在示意自己也並不樂見此事,又向徐少微苦笑道,“徐師姐何必這般逼迫小妹,這豈不是讓小妹多添了許多顧慮?”

徐少微笑道,“你想要取花王,我們這裏自然可能要為此隕落幾人,我不是迫你,我是要你明白,你每個選擇,都會有人因此而活,因此而死,你是東華劍使,自然要有氣魄承擔選擇的後果。”

阮容不由將屋內眾人,逐一望去,眾人都是坦然回視,她眸光遊移不定,半晌才咬牙道,“修道之路,本就是千難萬險,百尺竿頭,更要再進那一步,不可因些許周全之意,便改易心意。寒雨花王似乎是氣運之物,此物最是難得,與敵一分,我便弱了一分,眾位今日在此,我也知你們是心甘情願,若是真有什麽不測,我亦不會推卸,此中因果,由我阮容一肩承擔!”

圖仆眼中放出亮光,喝彩道,“好,這才是劍使風姿!昔年那位小姐在主君門下時,也是這般敢於任事。唯有這般擔待,才有資格拿起東華劍!”

齊月嬰面上頗有些焦慮,但最終仍是笑道,“小師叔的氣魄,勝過我許多。”

阮慈翹起嘴,有些埋怨地道,“說著些好聽的做什麽,身為羽翼,該做什麽難道還不清楚麽?便是說得這樣好聽,也未必真個明白劍使羽翼的感受。”

她又伏到窗邊去看風景,阮容對徐少微歉然道,“師姐莫要責怪她,我妹妹還有些孩兒脾氣,剛才你說洞天之望,中了她心事,她……她本也可鑄就九層高台,但因急著去恒澤天,少用了幾年功夫,最終只能鑄得八層。”

徐少微嘆道,“這是我的不對,慈師妹也不用灰心,待你元嬰之後,也可設法回到過去,彌補道基,只是比你姐姐多費些功夫罷了,卻並非完全絕望。”

阮慈雙眼大亮,回頭急問道,“當真?”

旋又似很快想起純陽天和紫虛天關系平平,眼神又黯淡下去,扭頭不理徐少微,阮容對徐少微無奈一笑,起身道,“師姐,我們是否該輪番下水適應一番,否則真有了什麽紛爭,不熟悉水裏境況,怕是要吃虧的。”

徐少微笑道,“這也是自然,不過此次有我和種十六在,只怕其余宗門都不敢有什麽動作了。就看青靈門會不會把福滿子派來吧。最好是不要,此子在《青靈福運秘錄》太有天賦,乃是天生福運之人,若是他來了這裏,又什麽都沒做,就拿走最大好處,我只怕我道心要受影響的。”

阮容只當徐少微在玩笑,捧場地輕笑起來,阮慈卻知道徐少微說得不錯,她有第五蒼記憶在身,自然知道《青靈福運秘錄》中的法門,不但可以增強自己的福運,而且還能在敵人道心中種下對自身福運的哀嘆和埋怨,這般種子一旦種下,敵人的福運無形間便會被逐漸削薄。而這只是許多法門中最為簡單,連築基弟子都能掌握的一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