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太微邀約(第2/3頁)

圖仆眼中放出毫光,那原本一閃就該黯淡下去的陣圖越來越亮,往他眼中烙印而去,太微門眾弟子也是夷然不懼,那鬼臉少女笑道,“太微門八浮風陣,領教高明!”

這八浮風陣剛一成型,便將場中氣勢占盡,阮慈正要尋機醞釀氣勢,找到足夠空間使出一往無前的那一招,刺破八浮風陣一角——這八浮風陣看來只需八個人便可施展,但阮容剛才傷的那名弟子,似乎本該在此執掌一處陣眼,他不能出手,便由另一名弟子補上,因此她是能察覺到這八浮風陣的破綻。

但阮容哪裏還需要什麽時間來醞釀攻勢?眼看自己落入下風,素手一翻,一枚閃著黑光的寒鐵錐攤在手心,法力毫不遲疑地灌注而入,分明是築基前期,剛才發出一擊,此時卻依舊能驅動法寶,似乎毫不費力。口中輕笑道,“上清破陣錐在此,專破天下法陣。”

她將手一揚,破陣錐化身黑光,惡狠狠紮在靈力屏障之上,陣眼處那太微弟子悶哼一聲,七竅流下血絲,緩緩軟倒,另一名弟子當即替上,阮容卻是毫不猶豫,立刻往破陣錐中灌注法力,此時便是連那太微門金丹修士都是奇道,“築基弟子,法力難道無窮無盡?便是青劍加身,也沒有這般玄異吧?”

種十六輕哼一聲,那海螺從手中消失不見,小燈再度浮現,他鼓起嘴用力一吹,燈火驟然大亮,將四周照得透明,似乎連黑水域都被點亮,這燈火照徹的似乎不止實數,便是連虛數氣勢場中,也被燈火照耀,而燈火所點亮之處,似乎便天然奉種十六為主一般,被照到的眾人心中,都是不由滋生出臣服順從之念。縱然立刻便可將這念頭壓服下去,但雜念不絕,法力運轉終究也受到影響,凝滯了那麽一瞬。

但只是這麽一瞬,便已足夠種十六放手施為,他一指點出,將上清門其余三人推得翻滾而出,幾乎直到燈光盡頭,那處燈光震懾之意已有減緩,但凝滯之意更濃,甚至連時間流速都被改變。三人才要還手,但人已飛遠,而在那燈光盡頭,速度極慢,便是想要出手也來不及了。

阮容體內劍氣迸發、寶光隱隱,卻是能對抗這燈火威能,不落下風,正要再驅劍氣,種十六雙手在刹那間結出數十法印,封、削、解、鎮,將十二縷東華劍氣眨眼消解,更向阮容一招。

阮容身不由己,向他投去,種十六道,“劍使,你且慢些出手,你可知我此時要滅殺你,只在彈指之間?我是個性急的人,你莫要迫我,若是逼迫得狠了,便是讓東華劍無主又有何不可?我想殺你,就一定會動手。”

寒雨花未謝,此局便是未完,阮容又不同於旁人,多是護道來此,她是此局中人,這一局未完之前,恐怕連洞天真人都不好貿然插手,種十六說要殺她,並非虛掩恫嚇。但也可以看出,他終是毫不懷疑地把阮容當成了劍使真身。

阮容面色蒼白,並未說話,雙手依舊緊扣小鐘,種十六笑道,“你且聽我一言,當然你在南株洲拜入上清門,定是受了他們蠱惑,他們告訴你,前任劍使謝燕還是上清門叛徒,雙方勢不兩立,而且她走了以後,上清門氣運大衰,難以尋到劍種。門內沒有別的劍種,上清門定然全力栽培你,待謝燕還回山之後,保你和她爭劍,是也不是?”

他修成感應之法,此時又占盡絕對優勢,此時雙目灼灼,望定身側阮容,阮容心思真不知有幾分能瞞過他全力感應,她一句話未說,種十六已是笑了開來。他雖然修為高妙,但望如少年,還有幾分孩子氣,倒似乎是阮容之弟,“啊,我知道了,上清門是這般和你說的,嗯,青靈門和我們太微門沒有登船來此,你選了擎天三柱中的一門拜入,又有此前情,審時度勢,也不算錯。要說上清門騙你,那倒似乎也不是——可他們有多少事沒和你說呢?”

“譬如說,你師尊林真人的洞天,為何從來不讓你進去,甚至連名諱都沒有。雖然都是洞天真人,但你師尊的氣運為何卻顯得衰敗,要知道上清掌門,必然占據上清氣運最盛之處,便是他衣缽傳人叛門而去,氣運也斷無可能衰弱到這般地步。失去東華劍固然是樁憾事,可東華劍從來都在各大宗門之中流轉,難道每一次易手,都要搭上一位掌門麽?”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要由你來采這寒雨花王,這寒雨花王匯聚的氣運,對洞天真人來說本不該如此看重,為什麽上清門卻如此志在必得?”

他一句一句,問得阮容面色漸改,低頭只是不語。種十六面上得意之色更濃,微微笑道,“啊,你心裏定然也泛起過疑惑,但已是拜入宗門,師尊又對你千依百順,賜下許多法寶,你也就不好意思再問許多了,是不是?不如今日便由我來為你解惑,你說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