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臨別贈言(第2/3頁)

為了區區十名大玉修士,何至於此?阮慈心中也有些不解,王盼盼道,“這些人本就是大玉周天出類拔萃之輩,便好像徐少微,金丹時的謝燕還、陳均,還有你師父一起,去到其余周天,便是漏了一個叫他們進去,假以時日都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亂子來,更何況此地沒有第三個大玉來客了,大玉周天在瑯嬛周天映照的所有氣運都歸給他們,一旦離開絕境,他們的氣運會是你難以想到的旺盛,說是遇難呈祥、逢兇化吉、心想事成,也絲毫都不過分。你想想,若是你,你能讓他們逃入周天內麽?”

原來氣運一道還有這麽多講究,阮慈也是開了眼界,又覺得自己見識短淺,也怪王盼盼不肯告訴自己,王真人沒有賜下典籍讓她學習,不免好生埋怨了一番,王盼盼笑道,“這些東西,便是連許多茂宗長老都未必清楚,自來是口耳相傳,除了青靈門,誰有本事把這些東西記載到典籍裏?不然青靈門一幫不知所謂的家夥,正常一些的世家一脈,又多是蠅營狗苟之輩,憑什麽穩坐擎天三柱的位置,和太微、上清一起守望相助,共禦外敵?”

她對種十六抹黑鄙薄上清門之語極是不屑,哼道,“種十六知道什麽,還說上清門不配持有東華劍?我看他們太微門才是不配。兩大宇宙級靈寶集於一門,那敵人只需要摧毀太微門氣運,豈不是兩大靈寶的威能都要受到影響?越是大敵當前,便越要把氣運之物分開,這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阮慈道,“那清善真人為什麽又要帶走容姐?”

王盼盼滯了一滯,嘆道,“那自然是因為修士在自己的道途面前,都是講不通道理的傻子,他最強,誰也打不過他,只好隨他鬧了。”

終究她對太微門之事知道得也不詳細,有很多想來也是自己的猜測,阮慈只胡亂聽著,並不當真。心知只怕等自己修為再上一層樓,回頭看時,又能拼出不同道理。

難得王盼盼來到時鮮雲集之地,阮慈便也不提別的,縱著它大肆捕食靈魚,對外只說自己想搜集靈魚回山品嘗,眾人也並不阻止,瞿曇越命蟲群捕了許多靈魚送來,徐少微道,“此地不知要封閉多少千年了,這些魚吃了也是白吃。”

便分出一身來,在入陣通道左近尋了一處,設下法陣,在寒水中生火做菜,笑道,“這是火行之地采到的離火之精,因此才能在寒水中點燃,這道魚羹冰火相濟,味道最是特別不過。”

阮慈一嘗之下,果然色香味俱全,靈力滿蘊,而且別有一股勾人韻味,仿佛一個鉤子伸入胃裏,把胃口牢牢抓住,令人吃了還想再吃。阮慈不由得大聲叫好,便是想拿回去給阮容、莫神愛分嘗,也是沒有忍住,將一整盆羹湯一掃而空,連自己都詫異道,“我這是怎麽回事,何曾如此貪嘴了。”

因她出身宋國,自幼不曾嘗過五味,因此平日對這些靈食靈酒最是上心,天錄知道她有這偏嗜,時常送來美味佳肴,阮慈也算是吃過見過,這魚羹味道固然鮮美,但也不至於讓阮慈失態至此,因此她頗是納悶羞赧。徐少微被她逗得咯咯直笑,也不可能解釋,阮慈正猴著她糾纏,瞿曇越走來道,“別中了她的欲修種子。”

阮慈握嘴道,“欲修種子?”

徐少微也笑夠了,便和她解釋道,“這也是念修法門的一種,情、欲大道都可凝聚念種。”

因她不知阮慈已有見識,還是解釋了一下情種,和王盼盼說得大同小異,道,“欲種也是一般,和情種一樣分了許多種,情種有愛情、親情、友情等等,欲種也有色欲、食欲、貪欲、嗔欲等等。這食欲種子服下之後,若我時常催動,又給你送來美食,那麽久而久之,你輕則非我魚羹不吃,旁人的靈食都覺得沒有滋味,重則為了吃我一口魚羹,不惜殺人放火,完全淪為我美食的奴隸。”

又抿唇笑道,“不過這也要這法門修煉得爐火純青,借此成道者才能擁有如此威能了,像是我這樣只有少許涉獵的,最多便是讓你此刻多吃了一些魚羹,數日內還總想著再來罷了。終究食欲只是我們修士人身眾欲中十分淡薄的一種,很少有人嗜吃如命,不過偶然品嘗少許而已。數日過後也就自然散去,不會留下什麽隱患。那些坊市食肆的主廚,多數都是修有此道,還有一些幹脆便主修食欲,不過此道很難提升修為,多數都是築基期的絕道修士這麽轉道修行。”

阮慈這才恍然大悟,也覺得開了眼界,心中不由納罕道,“按說東華鎮壓,萬法不侵,這食欲種子是怎麽侵入進來的?”

王盼盼知道她納悶,待走遠了方才傳音道,“雖說是萬法不侵,但也要你心靈沒有相應破綻才好,你心靈破綻若是奇大無比,甚至顯露於外,超過本體鎮壓範圍,拔劍以前又無法禦使此劍擴增防護,那也自然會被入侵少許,不過這侵入不到你的內心深處,便會被東華劍鎮壓散去,因此無甚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