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言傳身教(第2/3頁)

她偷眼去看王真人,心裏也盼著他能聽聞到自己心聲,給出解答,雙眼望去時,王真人雙眸也正看來,眸色淡淡,似是對她所思所想一無所覺,只是唇角微揚,阮慈便知他這也不過是裝的,實則自己心中的困惑,令他頗覺有趣,而王真人現下恐怕是不會給她半點啟示的。

阮慈哼了一聲,又往一旁挪了一點兒,松開手以示自己的惱怒,板著臉道,“便是沒有小禮大義,那也是弟子似師父,都是恩師的言傳身教。”

兩人逗了幾句悶子,阮慈終究也不可能真個甩手就走,修行中還有許多疑惑要請教王真人,王真人此時也是悉心指點,並無半點不耐。兩人一心沉浸道法之中,稍有空閑,又議論門內大勢,乃至天下局勢之變,阮慈許多疑惑,在王真人教導之下也是迎刃而解,只是對自己道韻依舊一無所知,也不知如何修煉,按王真人所說,“瑯嬛周天所有洞天真人,補完道基時都未能凝練道韻為階,因此這一層我什麽都無法教你,你也什麽都不可問我。”

阮慈有滿腹的話想問,便是王真人不曾凝練道韻為階,以他見識,總是高過自己,兩人一同推演,也勝過她一人摸索,卻又被這一句全噎了回去,心中暗道,“怎會沒有一個凝練道韻為階,這樣如何合道?難道攜帶兩種道韻的修士,便不可合道麽?不是吧,那這樣周天萬界之中,可合道的修士豈不是要少了一大半?而且這般說來,洞天豈不是就是這些修士的修行終點了?那登上洞天以後,豈不便是要道心動搖破滅?橫豎都無法合道,還修行什麽呢?”

這想法當然頗為偏激,不過也有些道理,阮慈情知此事必有隱情,心中暗道,“只怕瑯嬛周天又是特殊的一個,也不知這特殊到底是因為涅槃道祖,還是因為洞陽道祖,謝姐姐要破出洞天,又和這特殊有什麽關系。我入道以來,所見所聞,總感覺謎團處處,眼中所見,只怕十成裏九成都有隱情,仿佛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下,有許多人知道真相,卻又心照不宣,一同掩蓋,這……該要何時才能知曉真相呢?知道的人,為什麽又都在掩蓋呢?”

在她心裏,謝燕還應當是知道真相的,因此阮慈推定,最晚也是元嬰便可解密,她自己便是最特殊的金丹修士,而王真人還什麽都不曾告訴她,可見金丹修士並不被列為知情之列,但如徐少微、種十六等輩,是否會是例外?

此時再回想種十六招攬阮容時的說話,便更覺意味深長、余韻無窮,也不知太微門想要一統周天,是否和此事有關,王盼盼所說‘會來不及’,是否也是指的這個秘密,更不知王真人那幾個徒弟被裹挾叛門時,是什麽修為,若也是金丹,那可見金丹修士已可以承受秘密,只是因為許多別的原因,不被告知。

她思緒如此嘈雜,也不曾特別對王真人設防,王真人竟也毫無回應,阮慈便知道這秘密多半是有,只是此時他不會說,先放下此事,又請王真人將《太上感應篇》傳授,王真人道,“這功法要傳給你也並無不可,以你稟賦若修不得,天下間也無人能修感應功法了。只是感應法十分耗費心力,恐怕要耽誤功行,尤其是你,且不說那後三個孔隙,我觀你金丹如日,龐大無匹,所需靈炁也是驚人數量,此時你已結丹,又要去比元山收取東華殘余,或者還要往寶雲海一行,這許多雜事侵擾,還要再修感應功法,你心中覺得可以兼顧麽?”

隨著阮慈修行步步精深,他也不再事事為阮慈做主,多是任她選擇。阮慈心中卻是拿定了自己將來必有用處,不可能困於金丹境中,且她如今尚且不知自己第十二階道基到底融入了什麽道祖,心道,“若是修了感應法,說不定可以感應到那十二階的道種,也是降伏東華劍的第一步。”

想要駕馭生之道韻,自然要壯大己身道韻,又或者是了解其中相生相克的關系,否則一味使出蠻力,恐怕不能奏效。她一向任性而為,既然心中有意,便點頭笑道,“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王真人便也沒有二話,將功法付予,道,“此功法常人連入門都是難以辦到,但對你卻是一蹴而就,不過感應法難以精通,對神念猶有要求,便是以你此時神念,要自如運使也是不易,我本要賜你些法器,但你修為進境太速,如今也用不上了,便把昔日慣使的舊寶贈你。”

說著伸手入懷,掏出一枚玉佩,放到阮慈手心,道,“此佩名為九霄同心佩,頗有些妙用,一來可以將神識九轉增幅,又將感應九九歸一,理順思緒、寧靜心湖,最是有用,也可放出絲線,在氣勢場中結出網絡,捕捉敵蹤。再有些別的用處,只等你自己摸索了,法寶便是這般,你要自己去使,它才心服,越有靈性的法寶,越能揣測主人脾性,落在不同人手中,用處也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