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尋親訪友(第2/3頁)

十大弟子,無不是曾為上清門立下汗馬功勞,便是因此,他們的行為影響到了宗門將來的變化,便能收獲一份氣運,如陳均、徐少微、周晏清,都為劍使回歸門內出力,那麽上清門因阮慈而發生的許多變化中,他們便可收攏到一份氣運。而邵定星能坐鎮中軍,指揮大軍和燕山對峙,拖住了燕山中魔主所轄勢力數十年,這其中也有一份驚人氣運,被他占去了一大部分。

以此而言,阮慈身為東華劍使,十大弟子之位便不可能少了她的,她若有意首席,邵定星退位讓賢乃是勢在必行,但上清門大弟子也有許多繁巨事務,或許耽誤修行,阮慈亦未必耐煩。她若不願做,自可扶上一名羽翼,又或者便暫留邵定星幾年,待他辭任後,自己修為也臻入元嬰之後,再接過這個擔子,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周晏清和阮慈商議的便是此事,不過說得並不很明白,若非王盼盼從旁指點,阮慈幾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周師兄真是氣魄如虎。”阮慈也未曾想到周晏清初初晉入元嬰不久,便敢覬覦那個首席的位置,不免和王盼盼多說了幾句,王盼盼不屑道,“在我們瑯嬛周天,能晉級元嬰的,哪個不是瘋子?”

阮慈想了一想,她認識的元嬰的確沒幾個簡單人物,仔細想來也就是呂黃寧和陳均似乎都是穩重性子,王盼盼對這兩個人名卻也嗤之以鼻,冷笑道,“陳均穩重麽?你那呂師兄若真穩重,徐少微怕他做什麽呢?她在門內最怕的便是這個呂師兄,說來你們師兄妹也甚是有緣,都對她有必殺之心,就不知道將來誰能踐諾了。”

阮慈奇道,“我修為雖比不上寧師兄,但怎麽說也有神劍隨身,倘若真要爭起來,難道還爭不過呂師兄麽?”

王盼盼嘟囔道,“這種事也未必是只看修為的。”

此時遁光已到了捉月崖前,王盼盼從靈獸袋裏跳了出來,叫道,“喂!你下回有空,便把那傻鹿兒叫出來玩耍罷!”

這三百年來,王盼盼都在捉月崖藏身,除了主理內務之外,也頗是寂寞,便連那小熊英英,也是養在紫虛天內,阮慈笑道,“曉得了,只是他現在化形未久,膽魄仍弱,別說出紫虛天了,便連走出天錄閣都猶豫再三,你且耐心再等一段時日。”

王盼盼尾巴一甩,不屑道,“若是按你所說,這化身只怕數千年內都難以催化,也不知是誰用大法力溫養灌注,才將那小鹿兒在三百年內又催生出來,既有這般能為,你便再求他幾句,說不定傻鹿便又可化為人形了呢?”

它對王真人素來十分避諱,也難得如此直白地影射,阮慈聞言,笑容不由微收,片刻後小嘴一嘟,淡淡道,“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好些,求也求不來,誰知他又有什麽用意了。”

提到王真人,也不願叫恩師,以‘他’為名,心中似仍存了些怨懟,卻也不知還在怨些什麽,王真人對她,可說是用心良苦、無微不至,阮慈按說不該有氣,可提起他心中又有些不得勁兒,出關之後,又怕真人召見,可真人對她不聞不問,她又漸漸更為不快。

送走王盼盼,回山路上,不由將那九霄同心佩又掏出把玩,她尚且還未煉化,只覺得此佩隱隱也有一絲抗拒,畢竟此前被無情拋棄,玉佩尚未有成形器靈,但也隱隱覺著委屈。

如今真相水落石出,阮慈心中對這玉佩也有一絲歉疚,幾番把玩,更是聞言說了不少好話,她倘若將這些好話中哪怕一句說給王真人聽,師徒之間似乎也不至於繼續尷尬下去,只是阮慈卻偏偏不願,出關數月,也就是今日回山,念及還有許多疑問想和王真人談論,這才飛往那海邊小院。見院門虛掩,嘴角也是微翹,便推門而入,也不看王真人,低頭行禮道,“徒兒拜見真人。”

這六個字冷冰冰的,也不肯表述什麽思念之情,榻前那化身‘呵’地笑了一聲,卻也未有動怒,淡然道,“終於來了。”

不論阮慈如何,王真人待她總是這般,他對阮慈的好,總在阮慈所不見之處,便是她性子刁鉆,身受深恩,不思感激,反而還要加倍刁蠻,他也只是這般淡然。阮慈瞟了他一眼,見王真人色秀如竹,趺坐在白玉榻上,心中不知為何,突然想道,“倘若我打他,他躲得開嗎?”

這化身不過也就是金丹中期修為,阮慈有東華劍在,已不能簡單以境界來衡量戰力,不過此處是紫虛天,乃是王真人內景天地所化,王真人化身在此處應當是無人可以匹敵。便連阮慈,要拿下她也不過是一念之間。她的荒唐心思,終究是不可能成真了。

再看王真人,對自己這悖逆之想似乎毫無所覺,也不見用茶,也是暗自點頭,“看來如今他也終於看不穿我的心念了,這是好事,此時洞陽道祖應當也不能再查閱我的思緒,便是和我有關的人事物,此時也應該都在我道韻遮蔽之下,便如同天命雲子之能一般,令他也看不清、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