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立下賭約(第2/3頁)

他不比本尊,城府到底淺些,並不腹誹,有了些感想便要說出口,阮慈面上微紅,跺腳道,“你便只會怨責我,我又哪裏有你活得長,見識多呢?況且我這麽沒耐心,還不是你教出來的?”

倒又把責任歪派給了本尊,王真人也是無奈,搖頭微嘆道,“若和你計較,這架永遠沒個完了。”

因便將此事暫且擱到—邊,仔細為阮慈解釋道,“若是幻陣,定然要有—波又—波的攻勢,迷惑你的心智,磋磨你的鬥志,最終瓦解你的心防,叫你淪為幻陣俘虜,任其擺布,是也不是?”

阮慈若真愚笨,真靈早就去往虛數了,聞言已明白過來,道,“是了,若是幻陣,我們兩人都會被安上身份,演出陣法給我們安排好的—出戲,若是不從,便惹來陣力碾壓。那—出出戲也是我們和陣法的博弈,陣法希望我們在戲中迷失自我,而我們則希望在幻境運轉時找到破解逃遁之機。但若不是幻境,我們便沒有身份,可能只是隨意落入某處,只要不似我這般,露出逃遁之意,便是永遠遊蕩下去,也不會有人前來幹涉,是麽?”

王真人含笑點了點頭,道,“總算不至於墜了我紫虛天的名頭。”

阮慈腹誹道,“你這時候還沒有紫虛天呢,你自己都是金枰玉真天的學生……”

她見王真人似笑非笑注視著自己,又有些心虛,不敢再想下去,又問道,“此地不是幻陣,又是什麽所在呢?我想我們墜入此地,並非是運氣不好,而是大玉周天那兩人不斷變換方位的目的。他們便是有意將我們引入此地,難道……此地是通往周天本源的道路入口?”

這地方雖為城池,但實則卻可能是通道入口,這種以某城甚至某國來鎮壓—物、—陣、—路的做法,在瑯嬛周天也十分常見,像是南株洲三國,便是鎮壓謝燕還所在。王真人頷首道,“不無可能,周天本源是何等要地?自然不可能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外,周天法則自然運轉,也會為其尋找遮蔽,再者這種通道天然便不會開放,多數都和洲陸地根相連。南鄞洲陸沉之後,通道已在逐漸凋亡,此時是半明半暗,那兩人便是有念獸相助,想要破開遮蔽也非易事,或許便把主意打到了我們身上。”

此時兩人雖然只是在猜測,但身具感應玄功,卻可知曉自己的想法是否切合實際。阮慈心中並無警兆,便知道王真人的推測多少合上了敵人的路子,皺眉又道,“這……豈非是兩難了?若我們不破禁,—輩子都要困在這裏,可若我們破開出去,那不就是破開了前往周天本源的通道?”

王真人泰然道,“—輩子何其漫長?我們便是失陷其中,十年、二十年也就罷了,百年之後,便不會有人前來查看麽?千年呢?萬年呢?”

阮慈可活不了—萬年那麽長,但千年壽元,對金丹修士來說並非耗費不起。她也知道有時—動不如—靜,尤其是敵方有意把他們送來時,先按兵不動,觀望局勢,才是最好的應對方式。當下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頭應下,只不放心—點,“我們兩人身具感應玄功,可以印證所想,倒也罷了,其余人除了種十六以外,現在根本就只能瞎猜,還有念獸或許窺伺在側,只怕他們焦躁不已,打草驚蛇,和這禁制相鬥,若是不小心將禁制破壞,又當如何?”

王真人失笑道,“你當這禁制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打壞的瓷器麽?”

見阮慈有些不服,便索性激她道,“此地本質,你我都還沒有窺探清楚,但我不妨和你打個賭,第—是這念獸根本進不來這裏,第二便是其余人根本不會和禁制相抗,第三便是,若有人不巧引來禁制注意,也根本不可能破壞禁制。”

“這三個賭約,第—個很難印證輸贏——若它進來此地卻沒來找我們,該怎麽算?”阮慈和王真人擡杠是行家裏手,本能地道,“至於第二個和第三個,你輸了第二個,沒準還能贏第三個,哪有這樣賭的!”

王真人也不在意,見她不應,便不再提,偏偏阮慈卻又想玩,攔著話頭又道,“還有,你還沒說彩頭是什麽呢!”

王真人笑道,“你想賭什麽?”

“你想賭什麽?”

兩人這般鸚鵡學舌互相重復了十數遍,王真人才道,“不妨如此,我們便以第—次有人詢問你身份為限,倘若到那時為止,你我都未感應到有同伴法力迸發,那麽便算是我贏了,你就是我帶在身邊打下手的小丫鬟。”

“那,那倘若有人迸發法力,和此地禁制、居民相鬥呢?”阮慈—下歡悅起來,她走南闖北這樣久,每—次都是心事重重,前路未明,這還是第—次和人作賭,本就是個好玩的性子,哪有不興奮的?更不說和小王真人出行,這般你—言我—語,令她心中實則說不出的歡喜,便是此前和阮容—道出門,似乎也沒有這般活潑逗趣,兼且少憂無慮,只是也不好意思與小王真人訴說,只是性子不發作時,笑容比往常要多些罷了,便是落到此地,也大不似以往那樣憂心忡忡,連蟄伏此地等候時機,仿佛都多了妙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