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眾人齊聚(第2/3頁)

阮慈微微一怔,倒不知有這般竅門,但仔細一想,自己的氣運便是在此地汲取而來,王真人實為老成之言,便伸手一指,釋出一縷氣運,果然只覺渾身一震,刹那間仿佛束縛盡去,修為恢復舊觀不說,更隱隱對此地有了全盤感應,在這廣袤土地之上,各種修士氣息虛實難分,浩若繁星,若不是阮慈修過感應法,倉促間也難以尋到阮容等人。

當下先為王真人解去枷鎖,盤膝而坐,運功良久,和王真人以九霄同心佩為媒,聯手將神念放出,也是他們已是合籍雙修,因果比此前更加緊密,方才終於將那十余和南鄞洲修士不同的氣息全數尋到,心念轉動中,將其人挪移到了屋舍之內。

此時已是夜深,阮容、種十六、仲無量等人多已就寢,此時相見自有一番謔笑,阮慈將眾人身上枷鎖一一解去,因當時落入禁制,眾人各分方向,數年間只有阮容和種十六彼此尋到,其余人都是單人獨居,還有人到了最後幾年,心中已模模糊糊將自己當成了南鄞洲凡人,一天中能清醒的時間沒有幾個時辰,甚至在本地娶了妻子,直到此時被點醒之後,才覺得修為大虧、心境破潰,所幸眾人都是中央洲陸第一流人物,心智堅忍、穎慧老辣,便再是不堪,也並未貿然觸碰禁制,而是安心在人群中蟄伏,以待時機,僥幸竟並未有人折損。也算是阮慈多次歷練中,相對最是和平的一次了。

至於胡不忘,她本是奇獸,潛伏在人心中極難發覺,阮慈尋了一圈,也不知她究竟在何處,或許已經是悄然遣出禁制也未可知。此時更值得注意的還是大玉修士,她已知為何中央洲陸對大玉周天如此慎重警戒,昔日在寒雨澤竟為了幾個域外來客,寧可傷損氣運,也要將絕境完全封閉。只看南鄞洲滅洲之戰是何等殘酷,便知道將來兩大周天征伐會是怎樣一番景象,周天征伐,你死我活,勝者要將敗者斬草除根,不會留下一絲生機,這個大玉修士當然是留不得的。

眾人沉淪禁制十數年,也都對此時局勢有一番見解,彼此商議各抒己見,倒是均對念獸心有余悸,唯有種十六和阮慈心中所想一樣,最是重視大玉修士。阮慈冷眼旁觀,又想起阮容說過的一些事情,心中也是一動,暗道,“徐少微應該是知道真相的,看來種十六也是知曉,才會這樣堅定地支持太微門一統天下的野心,不錯,如今中央洲陸百家爭鳴,域外各洲更是各行其是,大玉周天卻是萬眾一心,兩軍相爭,大玉周天一定占據上風,他們在阿育王境的神通便是駭人聽聞,太微門想要統一天下,應當也是要為周天征伐做準備。”

至於這其中是否有宗門自己的野心,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洞天修士少有爭端,而是以更柔和的手段進行博弈,一來是周天內施展不開,二來,洞天修士在周天征伐中自然是極重要的戰力,除了黑白菩薩這樣的道敵之外,自然是要盡量回避生死之爭,以備異日之用。

周天征伐,只在萬年內,對修士而言,一萬年不久,此時只爭朝夕!

“好了,念獸詭詐難尋,還是先以大玉修士為重。”

見眾人都爭執得差不多了,阮慈此時也已尋到了一縷氣機,道,“此前難尋他們蹤跡,是因為沒有氣機,但我們墜入禁制以後,起初還有些許法力,之後墜凡禁制被激發,這才徹底淪為凡人。當時還以為是我們中有人激發靈炁,激動了禁制,被禁制反噬而死,從而讓禁制更加嚴格。但如今既然眾人齊全,那末事實應當便和念獸所說的一樣,是一名大玉修士自願闖入此地,有意激發禁制。這人應當已經死了,我剛才神識搜索,在當年爆發靈炁之地,捉攝到了一縷氣機。”

有了這一縷氣機,推算曾於他同行,又來自同一周天的另一人,還有這許多曾取過寒雨澤,與他們有因果牽連的修士相助,那便要更簡單得多了。眾人均是精神一振,便依阮慈所言,在此地閉目調息起來,他們在此處已成為規則的豁免,可謂是占據主場之利,極為安全,便要借著這個機會快些回復法力,也好出去和大玉修士周旋。

阮慈本想借此機會,和種十六好好聊幾句,但手卻被王真人一拉,當下便是會意,和王真人一道掠到院落中修築起的觀星台上,問道,“怎麽,可是我有什麽地方思慮不周?”

王真人道,“只有一事我心中有些打鼓,你說那白衣菩薩當時帶動清妙一起墜凡,自己也落入跌落下去的泥雕土塊……當時她便是從此地落下的麽?”

阮慈點頭道,“正是。”

她隨手射出一道靈炁,在空中化為水鏡,將自己所見映出,不覺又擠到王雀兒懷裏,和他一同觀看,王雀兒自然而然,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阮慈心中驀地滿溢柔情,纏綿悱惻之至,埋首靠在王雀兒腿上,王雀兒輕輕為她梳著頭發,指尖在柔順發絲中滑動,好一會兒才道,“你瞧,她落下的方向,便是氣根所在……你沒有見到她的屍體,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