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脫困回歸(第2/3頁)

旁人阮慈不知,阮容分潤東華劍氣運,又和她有替身之緣,步入元嬰應當是十拿九穩,見此次經歷對阮容似真有啟發之功,便是她心中那雲霧般的灰暗情念也散去不少,整個人情念之色仿佛更顯堅定,也是十分欣慰,因打趣道,“我與恩師就落在一城之內,相距不過是幾條街而已,其余人無不是相隔千山萬水,便是要互相找尋,也是不能,你和種十六則是在相鄰兩城,因此他還能隱隱感應到你,將你尋到。容姐,你不覺得此地禁制很有靈性,納人入去時,仿佛也不是隨意排布麽?”

她這是在說禁制攝人時,無意間是按彼此心中的親疏分了遠近,阮容面上微紅,嗔道,“你只是不正經,我和他到底也比和旁人多了些經歷,其余人和我們無冤無仇,也沒有恩義,種十六心底有多恨我還不好說呢。”

阮慈問道,“我們是誰,誰是我們?”

阮容自知失言,羞得滿面暈紅,美艷不可方物,起身道,“我再不要和你說這些了,總之只有姐姐管你,可沒有你管姐姐的份。”

竟是急到又擡出了姐姐的身份來,阮慈不由樂不可支,忖道,“容姐若是心許種十六,怎都比和柳寄子糾纏不清好些,不過此事旁人急也無用,唉,情之一字,除了道祖之外,又哪裏是能盡如人意的呢?”

便是阮慈,想要操縱阮容對某人的情念,也是不能,她倒是可以讓阮容從此對男女之情毫無想法,只需要確定人心中那無數色彩中,哪一條對應的是男女之情便行了,但自然也不會這樣去做。便是胡閔、胡華,也是自行滅去敬畏,生出不服之念,才得她另眼相看,人心中的念頭倘若是被強行掐滅或是引燃,或許對將來道途總是有礙,阮慈也是慎之又慎,更不可能幹涉親近之人的情念,人貴天然,倘若今日覺得此念對阮容不利,便將其摘去,誰知道異日會不會又來一個不利的念頭,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阮容心中情念被搞得亂七八糟的,阮慈便等如是在性格上將自己的姐姐完全殺死。

因此她雖然也憂心阮容對柳寄子的晦暗心意,卻不會多嘴多舌,只做不知,在種十六這件事上也只是打趣幾句了事,究竟如何,還看阮容自身心意。待得眾人調息完畢,阮慈便是運起靈炁,撥動禁制,將眾人挪移出了禁制之外,又放出一氣雲帆,和王雀兒一同祭起九霄同心佩。

此次不同往日,她和王雀兒氣機已是不知交融了幾次,兩人熟極而流,九霄同心佩運轉之時便更是流暢順滑,兩人神念同一,掠過舟中眾人,將那共同一點因果錨定,騰挪間靈巧至極,較此前動用更是得心應手,感應速率與精度都上了一個台階。不片刻便感應到隱晦氣機在四周停駐的痕跡,其中又有阮慈熟悉的念獸氣息,看來他們沒入禁制的數年中,大玉修士便是在此等待,因此留下這許多氣機,只是之後耐心不再,這才又有了一名修士入陣引爆禁制之舉,也算是陰差陽錯之下,反而助中央洲陸順利滅亡了南鄞洲。

有了這些殘余氣機,追攝起來便更加簡單,感應法就是如此,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推算,眾人入洲之時,不但對大玉修士的氣機只能知曉大概,還對念獸氣機一無所知,只能借助其余線索間接推斷,此時有念獸線索,速度不知比之前快了多少倍,很快就尋到遠處兩道氣機,正往一處空間裂縫飛去。阮慈道,“那便是我們要找的人,走!”

一氣雲帆是何等迅捷,便是念獸那般神出鬼沒,又對南鄞洲地理極為熟悉,也照舊要被逐步追上,而此次兩人似乎只想逃遁,並沒有反擊之心,目標十分明確,乃是南鄞洲深處的一條巨大裂縫,這一路不太好走,那兩人速度十分緩慢,而一氣雲帆幾乎可以無視空間裂縫,遁速相差又何止是倍許?不過數個時辰,便遁到近處,將兩人氣機鎖定。

凡是氣機交匯,感應便一定是雙方都有觸動,雖然王雀兒設法遮掩了己方的許多信息,但依舊無法完全阻隔感應,那大玉修士不愧是被派出執行任務的精英,只是這輕微觸動便又惹起警覺,氣息乍然間變得極為微弱,幾乎是若有若無,而念獸氣息更是完全斷絕。阮慈知道這是它又化實為虛,遁入生靈心中,那便不會在實數中留下任何氣機。

饒是如此,在感應中鎖定的氣機也不會這麽容易斷絕,想要完全斬斷,需要的就是在因果氣機這緯度的領悟,而若是合道在九層以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派出來執行這注定有去無回的任務的。因此阮慈並不氣餒,冷笑道,“只是多費一番功夫而已。”

正要再取出九霄同心佩時,遠處那氣機忽然猛地一亮,卻是胡不忘的氣機重又燃燒了起來,一閃一閃,仿佛明燈,又像是在對阮慈示意,令阮慈前來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