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福德天賦(第2/2頁)

這些修士,無不是歷經千難萬險方才修到這一步,便是李平彥道途順遂一些,那也只是說少了那步步驚心、刻不容緩的險境,打磨法力乃至破關的每一刻,一樣是九死一生。倘若不能看淡生死,連金丹關隘都難以度過,心性已和凡人有了極大不同,說到周天大劫,並不畏懼,便是金丹修士也不忌諱提到將來隕落之事,彼此不過相視一笑,便又談起如今眾真最關切的域外修士,這便牽扯到姜幼文和沈七在扶余國的見聞,這兩人都在通道下方尋到機緣,姜幼文是從宇宙氣息中提煉出了一種奇毒,而沈七卻是意念遁出天外,斬碎宇宙星塵,劍道又有突破,順水推舟,斬斷關隘,成就元嬰。

因和姜幼文比,他是座中神念通過甬道遁出天外的第一人,難免被圍問感受,沈七道,“以金丹神念,遁出當即便可感受到宇宙風的刮骨之痛,但晉入元嬰之後,以那通道的狹小,又不可能全數出去,其中分寸非常微妙。不過通過甬道只是短短一瞬,因瞿曇公子識得我等的關系,也未受留難,只感到其投來一眼,便已出去,隨後宇宙風便無孔不入刮了過來,其中蘊藏了無數微塵,其實都是曾經的星辰碎片,如果沒有靈炁以外的特殊元素護身,很可能會被擊穿神念,留下重傷。”

他所說的特殊元素,便是因果、氣運、道韻,還有功德、福德,甚至情祖所修的情念也算在其中,沈七帶去天外的,則是他自己的無窮劍意,這東西在靈炁和莫名維度之間遊移,若是對劍道沒有太多沉浸,只是把劍當做法器一般,灌注靈炁,固然也可使用,但在天外便無有護身的可能,只有將劍術本身當做大道浸淫其中,不斷磨練劍術、劍意,到了域外虛空之中,方才能使出劍意,每時每刻都在和四面八方吹來的宇宙風鬥劍,只要有一個失誤,又或者襲來的風中帶有堅硬一些的星辰碎片,擊潰護身劍意,便會受到牽連神念的重傷。

因他身軀帶有洞陽道韻,無法離開瑯嬛周天,沈七是神念遁出,也不能離開通道太遠,否則便會感覺到強烈的牽扯之力,而且在虛空之中,按理是只有消耗,並無補益,還好蘇景行送他的仙畫中自藏了一方小小福地,靈炁方才不至於斷絕,他在出口附近鬥劍數月,也惹來不少域外大能的眼光,其中亦有一名劍修,似是欣賞他在虛空之中不斷苦戰,只為磨練劍意的堅韌,對他很是喜愛,釋放出一股善意,不過並未現身,只是在沈七遇有窘境之時,遠方偶然傳來一縷思緒,為他演示劍招,這天外劍招,自然是瑯嬛周天內從未見過的上乘劍術,由是沈七方才短時之內突破境界,返回周天結成元嬰,倘若無有這劍修相助,又或者瞿曇越稍微留難,或許便要錯失機緣,難以順遂成嬰。

談到此處,他又對蘇景行道,“我心裏倒有些過意不去,瞿曇公子深知你我因果,卻絲毫沒有留難,甚至暗中成全,令我先出了周天,這也可見玄魄門其實存著和燕山修好的意思。”

他和蘇景行兩人說話,依舊沒什麽親密之意,這二人的雙修大典,實在是燕山要結一門強援的意思,不過這對道侶互相扶助,沈七助蘇景行圓滿金丹關隘,蘇景行送沈七的仙畫,也令他得以突破境界,似乎算是極其親密的道友,更多過情侶。不過蘇景行這個人,有便宜一向是要大占特占,拿起沈七的手揉捏著,笑眯眯地道,“夫人說得是,或許大典過後,你我便要去扶余國拜謝瞿曇公子呢。”

沈七面色不變,手背上突然滋生出幾道鋒銳無匹的劍意,似乎要穿透蘇景行的法體,但蘇景行體內又有道韻一卷一展,將劍意吸納消融,姜幼文道,“你們兩個真是有礙觀瞻。”

他和蘇、沈二人關系又比李平彥等親密多了,這般話隨意說來,也不怕惹怒了主人。蘇、沈不過一笑了之罷了,姜幼文又向阮慈道,“雖然我未出周天,但見到的可不比沈七那一心只有劍意的小傻子少,且不提我煉化奇毒時所得的機緣,也不說我收的小金兒得了多少好處——”

他把小金人捧在手中,給阮慈看了一眼,到底是炫耀過了,方才續道,“便說我在扶余國所見到的幾個熟人就特有意思,慈師姐可知,你族兄族姐都來了扶余國,而且還都不是和同門一起,而且機緣還都格外奇巧,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