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暴君與帝師 1(三更) 硬要是有個……(第2/5頁)

主持人笑著說:“兩位老人——楚雲聲先生是我國著名的醫學家、生物學家,上世紀九十年代攻克了‘人類絕望’——癌症,並在這短短五十年的人生中為我們國家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醫學難題;裴止玉院士,是我國著名的物理學家,享譽世界,為物質能源武器的研發做出了卓越貢獻,就連四十八歲過世前夕,仍在進行一項實驗的收尾工作……”

“兩位老人一生奉獻給了科學事業,成就斐然。但有關他們的私人生活卻非常神秘,不為人知。”

“在以前,我們只知道兩位是少見的摯友,一生的知己,從浩劫中攙扶走出,又一同隱姓埋名為祖國奉獻,老年將至,才登上了榮譽巔峰。但如今,隨著節目調查的深入,我們發現,兩位老人並非是表面的朋友關系,也不僅僅是互相理解扶持的知己,更是親人,愛人。”

電視機的光芒閃亮在家家戶戶。

有人在用智能手機看著直播,有人在電腦前張大了嘴,還有人手舞足蹈,說早就覺得他倆有事。

“近日,楚先生和裴院士的手稿和日記公開,其中裴院士的日記中首次提到他的愛人,他稱呼這位愛人為楚先生。後續的稿件也證明,這位楚先生,也確實就是楚雲聲……”

一封封筆跡瀟灑的信件紙頁在屏幕上一一閃過。從頭到尾地顯示著兩人愛情的軌跡。

比起楚雲聲薄薄的幾頁日記,裴止玉的日記數目可以用龐大來形容。

或許是口不能言,導致他更喜歡用文字來抒發情感。裴止玉在文字中提到各類事情,尤其是楚雲聲的次數,非常之多。

“楚先生不在的那些日子我是不敢回想的。我去往新疆的實驗室時,帶了兩口箱子。一個裝的是衣服,另一個,裝的是楚先生曾經為我寫下的情詩。許多學中文的朋友嘲笑過他,說他文辭不通,直抒胸臆到粗俗肉麻。但他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些自豪,常常要站在宿舍墻下,給我念他的新詩……”

“這幾天是沙塵天,我勸楚先生不要出門。他非不聽,去和老友談細胞,回來便吸了滿滿一肺的灰塵,咳嗽了數日,夜不能寐。我也睡不著,半夜起來為他熬藥,他卻不樂意了,訓了我一頓,是個不講理的老頭子!”

“早上五點我就裝上雞湯去了醫院。楚先生渾身插滿了管子躺在病床上,看見我進門便笑。我想罵他,又舍不得,還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看得清我的手語,白浪費力氣。喂他喝了雞湯,他推我走,回家去。我不走,他也沒力氣推我了,推不動了。”

“我感知到楚先生離開我時,還在實驗室裏。在做收尾工作,接到電話,我的手就拿不動筆了。”

“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也沒能將那塊白布親手蓋到他臉上。不過,也差不多了……”

密密麻麻的文字,訴說著屬於那個年代的人的內斂而堅韌的感情。

“眾所周知,裴止玉先生是在楚先生離世的當晚突發心臟病,與世長辭的。兩位先生一生攜手走過,無論是他們的信念,還是他們的感情,都值得我們敬佩。”

漫長的節目分析和采訪之後,主持人雙眼噙著淚花鞠躬結尾:“最後,就用楚先生唯一一份正面提到裴先生的手稿,來作為節目的結束。獲獎人提名,請大家登錄官方網站進行投票……”

——他曾經和我說過,他愛我,但我卻不喜歡他。可我不這樣認為。如果我真的遇到他,了解他,我一定會愛上他。

就像愛上真正的真理一樣。

……

這個世界結束時,楚雲聲已經病入膏肓,雙眼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即使在他的蝴蝶翅膀煽動下,這個世界的醫療水平已經非常高了,但卻還是無法挽救他早年便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

最後合上雙眼時,他有些遺憾沒能再看看裴止玉。不過想到很快或許就又能相見,便又稍稍放寬了心。

意識漸漸逸散,在一片虛無的黑暗中,他看到了上個世界不曾出現的一行熟悉的文字:“任務:改變殷錚的命運,完成度33%。請選擇是否進入下一個世界,繼續任務。是/否。”

楚雲聲毫不猶豫選擇了“是”。

而與此同時,漂浮在外太空中的研究所內,透明的營養液中,那雙漂亮的眼睛緩慢地睜開了,但睡眠艙外趴在玻璃上的聞凡還來不及高興,那雙眼睛又飛快地閉上了。

“失敗了?不可能吧!”

聞凡立刻如遭雷擊,很快又陷入沉思:“不對,應該是成功了……肯定是成功了!但殷教授沒有成功醒過來,是什麽原因?是精神力還有問題,還是……”

細密的熱浪緩慢席卷著身軀。

鼻尖嗅到了一絲很淡的檀香味,隨著一縷夾著雪片的幽涼細風,變得更加濃郁,甚至有些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