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穿到《民國梨園》 2 群狼環伺…………(第2/3頁)

“你說這話可對,楚少爺?”

這幾句話入耳,楚雲聲略加推測,便猜出了這場會面的來由——看來這回殷教授連遮羞布都懶得扯了,把這小小的改動,直接改成了他因聽了郁鏡之好男色的傳言,為解決目前的窘境,專程來找郁鏡之獻身的戲碼。

要知道,原身即便眼下還是個童子雞,但心裏卻很明白自己愛的是女人,也逛過舞廳,這改動的邏輯圓都圓不過來。

而相對的,殷教授自然是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的,但此刻沒有過往記憶卻調查過原身的郁鏡之肯定不明白,所以才有現下的試探與興趣。

楚雲聲稍一思索便清楚了如今的境況,於是面不改色道:“郁先生,可容我再問一句,您是當真於我無意?”

郁鏡之怔了下,有些意外地擡了擡下巴,饒有興致地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雲聲目光專注,嗓音平靜得如在念酸腐經文,話語卻刺得人耳癢:“若是,楚某解帶寬衣,拾玉取香,於榻邊,於窗內,於鏡前,與郁先生暖身溫腳……若不是,願請罪。”

無人添炭,壁爐的火卻忽地旺了起來。

廳內的光昏昏然,郁鏡之便覺頭也被熏得驀然昏了。

他原本只是心血來潮,想要戲耍一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找上他的公子哥,給他點教訓。

但眼下,卻不知為何,忽然口幹舌燥起來。

郁鏡之斂去笑意,漠然盯著楚雲聲,眸光明滅難定。

片刻後,他向後靠進了椅子裏,一只擱在毯子上的腳擡了起來,隔著半張茶幾,緩緩踩上了楚雲聲的膝頭。

布料擦著腳心,像火舌在舔舐。

這答案太過顯而易見。

楚雲聲探手擒住那截腳腕,傾身壓上徐徐晃動的安樂椅,敞開的大衣將椅上的青年裹住。

料子精細的長衫堆到椅邊,旖麗汗潮的臉靠向壁爐一側。

火焰跳躍,明明滅滅的光影交錯浮動,那只尚還握著書籍的手由松至緊,又由緊到松,最終蒼白的手背蒙上了瑰麗的緋紅,骨節顫抖,筋絡微凸,似是痙攣般張開了五指,任由那本厚重的書籍重重砸在了地上。

座鐘發出鳴響報時。

窗外的雪簌簌地落,越來越大,不時有枯枝被壓折的聲響傳來。

楚雲聲抱著人踏上樓梯的最後一階,脊背靠在走廊冰涼的墻面上,從緊繃到緩緩松懈。

肩側感知到刺痛淩厲的抓傷,楚雲聲微低下頭,迎到兩片濕潤的唇瓣的同時,耳邊聽到了哢噠一聲輕響。

唇舌溫存觸碰。

懷裏的青年手中卻多了一把從墻壁暗格內取出的槍,拉栓上膛,幽黑危險的槍口瞬間就頂在了楚雲聲的太陽穴上。

槍口冰冷,刺激著皮膚下的神經。

而握槍的青年卻還渾身濕熱,依偎著他,眉目含著旖旎情絲一般,貼著他的臉溫柔地笑著,與他接吻。

極致的危險如拉緊的弦,幾乎將纏綿催成戰栗。

一槍斃命的危險近在咫尺,楚博士卻憑著與殷教授幾輩子的豐富對線經驗,絲毫不慌,抱著人的手臂仍是穩穩當當,一絲不動。

槍口就這樣靜止般抵了片刻,郁鏡之忽然輕聲道:“如今我手還抖著,楚少就不想將這槍搶來玩玩?”

楚雲聲沒答話。

郁鏡之側臉滾下的汗珠漫進了他的唇縫,有點澀澀的涼意,楚雲聲體味了下這溫度,問:“冷嗎?”

沒人答他,幾秒後,耳畔傳來一聲短促的嗤笑,郁鏡之從他身上退開,雙腳踩在地上,看也不看楚雲聲便提著槍轉身,沿著走廊往前走,姿態坦蕩從容得完全不像滿身狼藉之人。

走出去一段,他腳步一停,微側過身,瞥了眼楚雲聲:“楚少不是要談生意嗎?書房在這邊。”

走廊裏沒有開燈,四處黑暗,唯有盡頭落進來一片雪色映出的明亮月光。

楚雲聲看了眼郁鏡之僵硬微顫的雙腿,披著大衣起身。

郁鏡之的書房極為簡單,估摸是清過,半點見不到從前金公館豪奢的派頭,反倒是透著空蕩的冷硬清寂。

書房有換洗的衣裳,楚雲聲拿了件長衫換上,回過頭,卻見郁鏡之半點羞恥都沒有,拿過汗巾隨意擦了擦身上,就裹上了件綢布睡袍,似乎是真覺著冷了,外頭又罩上了鐵灰色的軍裝大衣,將慵懶隨性與酷烈冷厲詭異地揉雜在了一處。

他將手裏的槍一扔,靠到桌邊,面目冷淡沉凝,像尊沒有念頭的雕像,一掃之前的溫文爾雅。若非眼尾潮紅未去,楚雲聲甚至想不出方才他一身欲望的模樣。

“說說吧,楚少爺。”

郁鏡之看向楚雲聲,神色平淡:“想辦個什麽廠子,要多少銀元,配什麽人,或者,想怎麽糊弄楚家?”

楚雲聲沒有問你怎麽知道我要辦廠子糊弄爹娘這種愚蠢的問題,而是直接道:“我要先辦個藥廠。銀元和得用的人,楚某不會管,要靠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