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閉關十年後我天下第一了 31 待此……(第3/5頁)

楚雲聲用一夜搭起了一座簡陋的草廬。

草廬佇立河邊,其側放了一塊雪沙山上搬下來的巨大磨刀石,石旁是火爐,與一應打鐵的器具。

清晨天亮,附近的屋舍有人過來詢問,是否是新開的鐵匠鋪,卻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再一看楚雲聲打扮,雖簡樸,卻氣質斐然,顯然也不是尋常鐵匠,之後便也無人再來過問。

水潤磨刀石,爐火映天日。

楚雲聲與無盡荒野對坐,時而聽聞長河水起,驚濤拍岸,時而仰望星空浩渺,銀河璀璨。家養的牛羊與迷路的野馬偶來驚擾,平添生趣,連綿的雪山與靜默的圓月亙古常在,持心守恒。

風卷飛沙黃土而來,水擊三千便是入眠。

爐火灼燒兩日,捶打鍛造兩日,磨刀石邊枯坐兩日。

楚雲聲感知著手中的雙刀,體悟著它們的每一分紋路,每一毫輕重。刀鋒的銳利,刀身的純粹,盡皆映照心間。

聚精會神,日夜不休,苦心打磨,一刀終成中天大日,褪去灼烈,唯余光耀堂皇,覆壓天穹,一刀已是子夜彎月,不見清冷,只剩晦暗無影,紅塵潛蹤。

刀成之時,楚雲聲體內的真氣陰消陽長,陽消陰長,輪轉往復,光暗變換。待到某個陰陽平衡的刹那,一顆星子般的輪廓便漸漸出現在了氣海丹田之內。

大河拍來的水花濺濕衣擺。

楚雲聲隨濤聲睜眼,雙刀揮出。

一刀氣勁奔騰,縱橫浩蕩,一刀詭變無常,身影難尋。

刀氣齊出齊至,河面霍然掀起一道數丈巨浪,遠處無數雙眼睛頃刻投來,卻見寬闊河面竟被一分為二,河底遊魚乍驚跳躍,摔在石上。

水浪滯空兩息,轟然落下,如瀑布崩散,震耳欲聾。

眾人回神,後知後覺地隔著浪花望向對岸,卻只見空蕩蕩草廬一間,再無其他。

楚雲聲刀成,境界也自然而然地抵達了半步定丹。

他在前不久剛剛突破至含神巔峰,原身的根基又只能算中上,所以難以立即一鼓作氣突破至定丹,最多就是推進半步,剩下的半步便是水磨工夫。

離開河邊草廬後,楚雲聲先去狂沙灘的集市上買了幾斤糕點和豬頭肉,用油紙一包拎上,還回打鐵器具的同時,便也都送到鐵匠鋪。

之後趁著天色還早,楚雲聲又寧關的小院領了謝家天鷹傳來的消息,一邊隨意瀏覽著近日的外界動向,一邊翻身上馬,佩刀負劍,趕往北漠劍冢。

天鷹帶的消息大多仍是與上京城有關。

各個勢力的態度變化,姻親牽扯,師徒門人,以及以謝家、王家、徐家為首的世家朝皇室施壓,皇室曖昧拖延的態度。

至於上京之外的消息,一部分是在說九處龍脈盡皆枯竭的猜測恐怕是真,其對各地山川大河、黎民百姓產生的影響多少已經顯現出來,嶺南有匪寨聞聽消息,竟高舉反旗,於短短半月拉攏了數萬兵力,匪寨首領為定丹後期的高手,也非是等閑之輩。

還有一部分,則是楚雲聲之前關心詢問過的事情,比如太虛觀弟子榮安歌的所為,和季安白的下落。

令楚雲聲頗感意外的是,季安白竟一直身在江州,也確實早就知道同門弟子榮安歌在尋他之事。只是得知此事後,季安白的第一反應並非是趕過去迎接榮安歌,與之共遊江湖,而是抹去行蹤,喬裝改扮,小心地來到金陵附近,隱蔽地觀察榮安歌。

也正因此,在鄭家那場大戰的混亂中,榮安歌悶頭逃亡時,竟好巧不巧就撞上了季安白。

季安白境界低於榮安歌,便是實力不凡,也並不敵他,在試圖離開時被榮安歌擒住。

榮安歌帶著季安白從金陵離開,直奔太虛觀,但行至半路,卻不知為何,又轉向了上京城。按照謝家傳消息的暗樁估算,這兩人約莫九月初便會抵達上京,裹進這一潭渾水中。

楚雲聲雖詫異於季安白的舉動,但想起自己之前得出的榮安歌可能是重生者的猜測,以及上一次遇到重生者的情形,便也大致猜出了這兩人是何種狀況。

利用重生先機更有利地守護自己主角地位的原主角榮安歌,不出意外,便是當初披著定瀾道人皮的病毒“信鴿”的棋子,用以來阻止自己爭奪世界支撐的行為。

而季安白,則是某項感應到這個世界的異常變化所以自行啟動的反制程序安排的棋子,極大可能也被安排了重生。

並且按照季安白的反應來看,這個重生的季安白顯然還未被天魔寄生,但卻殘留著上一世被天魔折磨,被榮安歌拖延的記憶,因此他對榮安歌充滿了懷疑和敵意。

在發現這一世的榮安歌竟然提前下山,做出與記憶中不符的事情後,季安白便應當猜出了這一世的榮安歌,也便是上一世的榮安歌。

只是也不知是反制程序不敵信鴿,還是季安白實在是運氣太差,如此這樣,都被榮安歌抓到了手裏。但只要季安白偽裝得好些,不暴露出自身重生的秘密,那榮安歌也並非是勝券在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