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2頁)

只不過她的雙手仍緊緊抓著闕清雲素白的衣裳,後者費了好些勁,才將小姑娘重新安置回床榻上。

最後也沒問清玉瀲心為什麽哭,闕清雲一聲嘆息,替玉瀲心細心掖好被角,在床側陪伴片刻,這才起身走到桌前,揭開木匣的蓋子,從裏邊兒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玉匣。

玉匣中存放的便是千年雪蓮的花瓣,只這薄薄數片,便價值連城。

從匣中取出些許蓮瓣,又輔以別類清火補血的靈花異草,生火煎好,再端入房中。

玉瀲心仍在昏迷,闕清雲點燃屋內燈火,拿了本書坐在床邊,不時翻過一頁。

待藥涼得差不多了,她將書合上,隨手放在床頭,而後取來藥碗,嘴唇貼著碗邊試了試藥溫,後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小口。

將玉瀲心扶起攬入懷中,闕清雲俯身覆蓋她的嘴唇,舌尖推著藥汁一點點渡入後者口中。

如此喂藥,一日三次,待玉瀲心清醒,有了意識,便換作湯匙,一勺一勺喂給她喝。

期間,由於體內靈氣稀薄,玉瀲心難以壓制魔毒,有幾日入夜後手腳虛乏,渾身冒著冷汗,可肌膚表面又很是灼燙,神思迷惘,臉泛紅潮。

闕清雲探其腕脈,便知毒發,雖處理起來早已得心應手,卻仍難免心中沉重。

這魔毒非尋常之物,毒源難以尋溯,但並非聽瀾宗內原有,闕清雲猜測,或許與日前現身聽瀾宗的那夥神秘人有所關聯。

若不能尋得毒源,配制對應的解藥,即便她日日陪伴,為玉瀲心疏解難耐的情潮,也是飲鴆止渴,並非長久之計。

毒發頻率會隨著魔紋植入加深而增快,一段時間之後,勢必會影響神智和平日裏的修行狀態。

短則一年半載,長則三五春秋,這毒必需設法解除的。

在此之前,有且僅有一個法子勉強抑制玉瀲心體內的毒素。

又一日玉瀲心魔毒發作,闕清雲除去衣物,與之同榻而眠,事畢後為其疏通經絡,取一匕首劃破手掌,取血敷於臍下魔紋生長之處,以靈氣蘊養筋骨,壓制魔紋毒性,以延後下一次毒發的時間。

待屋中血腥之氣散盡,闕清雲合上手掌,不多時,那淺淺的刀口便在靈氣作用之下迅速愈合。

玉瀲心眉目舒展,睡得很沉,不知做了什麽美夢,嘴角翹著些微弧度。

她早該醒的,卻是闕清雲頭疼她一旦醒了便不會安分躺下好好養傷,故而在她平日服用的湯藥中加了些安眠靜心的藥草,致使她養傷至今,大多時候都在榻上睡覺。

即便偶爾醒來,也很快便又睡過去。

因靜養之故,她身上的刀劍創口愈合得不錯,縫合數日便摘去銀絲,眼下部分傷口已然痊愈,只兩處貫穿傷還需將養些日子。

知曉玉瀲心素來愛惜自己的美貌,闕清雲日日為她塗抹祛除疤痕的藥膏,確保小姑娘日後醒來不至於為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傷疤黯然神傷。

如此過去大半月,玉瀲心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這日一覺睡到自然醒,難得頭腦清醒,她睜眼環伺屋中陳設,意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闕清雲的房間。

隨後便聽屋門吱呀聲響,闕清雲端著一碗湯藥進來,行至床邊對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禁牽了牽唇角,後語氣平靜地開口:“醒了?”

玉瀲心眨眨眼,神態認真地瞪著闕清雲,片刻後不答反問:“師尊方才是不是笑了?”

“沒有。”闕清雲否認,岔開話題,“睡醒了就起來把藥喝了,差不多也該下床出去走走,出門透透風。”

“哦。”玉瀲心沒再追問,支起身子接過闕清雲手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她感覺自己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躺下前遍體鱗傷,沒曾想醒來後連傷疤都沒瞧見幾條,除了久臥床榻四肢微僵,骨斷的左腕尚不得力,她下地行走也不覺哪裏疼痛,傷勢恢復得出乎意料的好。

闕清雲還和以前一樣,安靜時就拿本書在手中,坐在光線柔和的涼亭裏,靜心休養。

入夜後玉瀲心自然而然地鉆進闕清雲的房間,後者只著一件薄衫準備熄滅燭火,意外於玉瀲心不請自來,便問她:“這麽晚了,來此作甚?”

玉瀲心手中拿著個小藥瓶子,揚著眉笑嘻嘻地回答:“這不來尋師尊幫弟子上藥。”

她躺了半個來月,自己沒有意識,除了闕清雲,誰還會替她打理傷口?

闕清雲淡淡瞧了她一眼,到底沒有拒絕。

只是不想這小無賴得寸進尺,將藥瓶子遞給她,轉頭就剝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往床上一趴。

不過兩處將要長好的劍創,用得著扒個精光,連褻衣褻褲都扔到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