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2頁)

方穆揚拿保溫瓶往杯裏倒了水,送到費霓手裏。

“你又騙我。”

“想喝酒,我明天陪你喝。”

“可我想今天喝。你如果對我大方一點,我也會對你大方。”

方穆揚拿拇指摩挲費霓的耳垂,她的耳垂因多喝了兩杯酒,已經紅了,他笑著問她:“你準備怎樣對我大方?”

“你想聽什麽曲子,我給你彈。”

她的大方也不過如此。

費霓很警覺,她即使喝醉了,給方穆揚彈的是時下流行的曲子。曲子和現在的費霓一樣,都比以往要活潑。彈完了,費霓扭頭對方穆揚笑笑,那意思是我已經大方完了,該你了。

方穆揚把杯裏的小半杯殘酒喝了一口,送到費霓嘴裏,費霓沒想到他的“大方”也這樣小氣,還在嘴裏和她搶酒喝。她竟然爭不過他,但她偏要爭一爭。

這樣送了幾次,費霓渾身都沒了力氣,她輕飄飄地倒在床上,手指貼在自己的嘴唇上又麻又癢的地方,堵住自己的嘴,不讓方穆揚再喂她酒,慢慢的,她的手指也沾染上了一些酒味,那酒味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方穆揚的,她癢的厲害,氣息也亂了,指尖好像有螞蟻在爬,她受不了,只好同他說:“你自己的酒自己喝吧,我不喝了。”

“真不喝了?”

“真不喝了。”

“你還嫌我不夠大方麽?”

費霓搖搖頭。

方穆揚拿她沒辦法,這個時候對她做點兒什麽,很像趁人之危。他不屑這樣做,因為沒必要。可她現在這副樣子也夠他受的。

最終他只用手指揉了揉她的臉,便放過了她。他在鄉下勞動過幾年,回城也沒閑著,指腹當然談不上光滑。費霓被他這麽一通亂揉,嘴裏發出吃痛聲。

他又拿她粗糙的指腹在她嘴唇上按了按,不知是他的指腹上殘留了一些酒味還是什麽味道,費霓竟然嘗了嘗。她的嘴唇很紅,他的手指碰到了,也沾染了一點紅。

方穆揚想,要是他的相機不賣掉留到現在,就可以把眼前的她記錄下來,她看了,以後勢必不會再沾一點酒。當然照片一定不能拿到外面洗,他可不能讓別人看到她這副樣子。

費霓不再說話,她抱著枕頭躺在那兒,呆呆地看著方穆揚笑。

方穆揚調了調枕頭,讓費霓把整個頭放上去。她的眼睛一直睜著,方穆揚連著親了幾下,她的眼睛才閉上。

他打開暖壺,倒了一杯水,等稍微涼了,他又把費霓扶起來,一點一點把水喂給她喝。

聽說話梅能解酒,方穆揚拿了一顆放她嘴裏,費霓閉著眼睛,很乖順地含了。

方穆揚掏出褲兜裏的戒指,無奈地笑了笑,本來打算今天送給她的,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舉起她的手指看了看,就像長在她手指上的。

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準備讓她就這樣睡下去。

方穆揚給費霓脫了鞋,又去水房打了水兌上熱水給她擦了手和臉。她的襯衫外套著一件毛衣,穿毛衣睡覺肯定不舒服,方穆揚平時粗枝大葉慣了,此時盡管擔著小心,褪毛衣的時候,手指也免不了碰到她。

費霓本來就怕癢,她在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有人碰到她的癢癢肉,忍不住打著滾兒去躲,一面躲一面笑。她把藍白格子的床單都給滾皺了,仍在笑。

她一面笑一面說:“求你了,別這樣。”

那笑聲很脆,透過墻傳到了隔壁。

汪曉曼第一次聽見隔壁發出這麽大的聲音,那笑和聲音太放肆了,連帶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隔壁的上一家住戶再怎麽鬧也沒這樣過,至於笑得這麽輕狂麽?費霓平時看著不聲不響的,私底下原來是這副樣子。她扯了兩團棉花塞到丈夫耳朵眼裏。

方穆揚及時堵住了這嘴裏的笑,他知道費霓明早肯定會為這笑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