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陳進整個人有點恍惚,他沒想到,完全沒想到姚氏竟然得到了冠軍大將軍的親睞。雖然他有意成全姚氏往上走,但這往上走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不過這事還要一點時間落實,吳管家叮嚀他保密,他自會守口如瓶的。

回到家時,發現林輝買了好酒好菜來他家裏。

陳進想起方才趙宏千夫長問他的話,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坐下後拿起酒和他默默地喝了起來。

他沉默,林輝便一個勁地招呼他,這頓酒喝得也算熱鬧。

酒過三巡,林輝提起了姚氏,言語間對姚氏這一女流之輩很是看不起,希望他不要再讓她當記錄員了。

陳進忍不住道,“她並不會礙著你什麽,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意。”人家都要高升了,你以後只有仰望的份,還逼叨別人幹啥。

一聽這話,林輝便知道他是不會改變主意了,瞬間臉色很難看。

這酒也喝不下去了,他站起來抱拳道,“兄弟,這酒剛才可能喝急了,我頭有點暈,想回去歇一歇了,告辭。”

陳進也喝得有些暈了,也不在意他走不走了。誰讓他今天受到的沖擊也有點大呢,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輕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為什麽非要和別人比較呢?

林輝從陳進家裏出來,越想越氣憤,眼神漸漸陰狠。他沒有回家,直接拐進了一條陰暗逼仄的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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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春的冬夜,北風呼呼地吹,發出一陣陣怪響,姚春暖幾人早早就擦了身燙了腳歇下了。

這陣子,蕭解命尋著空隙又打了一張床,現在姚春暖和羅素衣各睡一張,不用再擠在同一張床上睡了。

外頭的風大得仿佛要將屋頂給掀翻,姚春暖裹緊了自己的小被子,她想,如果有可能,她要盡量換一座房子住。

和李桃花同住一座屋子,對方每次見了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雖然不懼對方,但看多了她也煩,她現在是孕婦,需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新房子呢,最好屋頂是瓦蓋的,因為茅草的屋頂,讓她實在沒什麽安全感,保暖性也差。姚春暖入睡之際迷迷糊糊地想到。

半夜的時候,姚春暖被一陣打鬥聲和悶哼聲驚醒。她從夢中驚坐起,就著些許月色星光,看到兩三道人影就在她們的房門口扭做一團。

有賊人趁夜色摸進了她們屋子!

孕婦嗜睡,蕭解命和羅素衣比她警覺。在來人剛撬門的時候,蕭解命和羅素衣就醒了。

她分辯出來聲音,裏面有蕭解命和羅素衣。二對一!而且聽情況是他們這邊占了優勢。

姚春暖沒有貿然上前,而是壓低了聲音道,“解命素衣,打他!給我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

黑暗中,蕭解命和羅素衣的動作先是一頓,然後就開始發力,死命地往來人身上痛毆。

來人痛得想嗷嗷叫,不料卻被蕭解命掐住了牙關。不能痛呼,那賊人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兩人是魔鬼嗎?盡往他身上最疼的地方招呼著。

姚春暖這邊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在深夜裏動靜蠻大的。

離得最近的便是李桃花一家,曾老大大被驚醒,正想掀了被子下床去外頭看看,被早已清醒的李桃花死死抱住,“你幹嘛?”

“我去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你萬一被傷著可怎麽辦?”

曾老大用力地扯開她的手,“你閉嘴,這人命關天的事,遇上了哪能當不知道!你就想想,萬一遇上這事的人是我們……”說話間,曾老大去將熟睡的曾老二,然後就隨手拿了根手臂粗細的木棒出去了。

李桃花氣得直捶床。

曾老大來到的時候,發現賊人就一個,已經被制服了,整個人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一驚,“你們把人弄死了?”

“沒。”還有一口氣在。

就著油燈的光,姚春暖的視線落在曾老大手裏那根粗木棒上,沖他點了點頭。

曾老大笑了笑,“剛聽到響動出來看看,可惜沒幫上忙。”

沒幫上忙,姚春暖也承他的情了,“多謝了。”

蕭解命抓著對方的頭發,提起來問,“說,誰派你來的?”

“沒,沒人。”賊人艱難地搖頭。

他是慣偷了,白天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就選定了偷盜的對象,他真的只是想來弄幾個錢而已。他們犯人勞役區夜晚是不能嘩變的,他有自信在對方發現他後反應過來前跑出去,卻沒料到剛動手,就被他們發現並堵住了後路,倒黴!

“還是說是吧?別忘了這裏是哪裏,你覺得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賊人艱難地說道,“真沒有人指使我。”他快哭了,真有人,他肯定招的啊。

後面穿好衣服出來的李桃花翻了個白眼道,“鬼知道她得罪了誰,才讓人三更半夜摸上門來。”

姚春暖道,“我得罪的人不就是你嗎?難道你就是幕後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