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兩個推理狂

從法律程序上講,調查就不該是讓嫌疑人自證清白,而是得讓警方拿出證明犯罪的證據。

之前的犯人都一門心思地想用詭計自證“清白”,結果反而留下了證據。

而現在,鴻上舞衣學聰明了。

她一再聲稱自己是無辜的。

盡管她的行為看起來極為可疑。

而站在一旁的兩位同事,也始終堅定地相信著這位鴻上小姐:

“鴻上小姐不可能是兇手吧……”

“她和蒲田無冤無仇不說,自身也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子。”

三谷先生出言為其撐腰。

野田小姐也隨即附和道:

“是啊,鴻上她的善良在我們醫院裏都是出了名的。”

“在米花醫院這麽多工作人員裏,就數她對病人最用心了。”

“鴻上是個好人,不可能殺人的。”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都無言以對:

好人也是會殺人的,這不矛盾。

同事的信任不能抹消她的嫌疑。

不過,鴻上舞衣本身也不怕被懷疑。

她只是要警方拿出證據:

證據……

如果她是兇手,她會在哪些環節留下證據呢?

“現場應該有被她丟棄的,用來給毒冰塊保溫的容器。”毛利蘭試著提出一個想法:“比如說,保溫盒?或者,裝了幹冰的小荷包?”

“沒那麽簡單……”工藤新一搖了搖頭:

“鑒識課的人現在在勘察現場,我相信,他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那個保存冰塊的容器。”

“但找到容器容易,想從上面提取到兇手留下的指紋、皮屑,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假設鴻上舞衣是兇手,她敢這樣直面警方的懷疑,那就是對自己的反偵察準備有足夠的自信。”

“容器上面可能沾染到的痕跡,一定被她小心處理過了。”

“而且……”

“那個可能是包、或者是保溫盒,只是用來裝毒冰塊的容器,本身不會和氰化鉀直接接觸。”

“從那上面肯定檢測不出氰化鉀的成分。”

“這樣一來,別說憑此抓到兇手,我們甚至都無法證明它是兇手用來作案的道具。”

一個想法被堵死了。

而按照這個思路,以最不樂觀的設想去看:

兇手既然能自信面對警方懷疑,那她在醫院偷氰化鉀、在家制作毒冰塊……這些明顯會被她自己注意到的關鍵環節,會不會都被她小心處理過了呢?

“光這麽想也沒用。”

“她家、醫院,這些不用推理也能想到的環節,自然會有警方負責調查。”

“我們現在還是先專注於從現場尋找證據。”

工藤新一反應過來:

“而如果想從現場找到證據……”

“那我們就必須得摸清楚鴻上舞衣在拿到飲料後經過的詳細過程,還原出她當時的一舉一動,才有可能從中找到可能存在的破綻。”

他們已經詢問過了鴻上舞衣自己的說法。

要想再深入了解案發前的具體情況,就得從現場尋找目擊者。

雖然想找到意外目擊到鴻上舞衣行動、還能留有印象的目擊者很困難。

但這怎麽也算得上一條線索,總得試上一試。

而這也不用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去提醒,在他們行動起來之前,搜查一課的人早就忙起了這種走訪現場人群的累活。

經過這麽一番尋找,還真有個目擊者站了出來。

“園子,是你?”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都有些意外:

“你在案發之前,見過那位鴻上舞衣小姐?”

“沒錯。”

鈴木園子如實回答道:

“當時,額……”

“當時因為某些‘技術原因’,演出不是宣布延遲了嗎?”

“技術原因,延遲?”

毛利小姐一臉天真:

“原來演出本身就延遲了啊……”

“怪不得我們遲到了2、3分鐘,你還沒有來化妝室催我們。”

“沒、沒錯……”

“所以我當時根本沒去化妝室……哈哈。”

鈴木大小姐尷尬地笑了兩聲,然後跟逃命似的,努力避開了這個話題:

“總之,當時演出宣布延遲。”

“而且因為‘技術原因’本身不可控制,所以我在向大家宣布演出延遲的時候,也沒能給出具體的延遲時間。”

“而那時候……”

“其他觀眾都還不慌不忙地在座位上等著。”

“只有那位鴻上舞衣小姐,她在我宣布完演出延遲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過來問我,節目到底要延遲多久,演出什麽時候能開始。”

“看她當時的樣子,似乎是有些著急。”

鈴木園子本能地抓住了這件事的可疑之處:

“她當時手裏端著四杯飲料,像是剛剛買完飲料,要給同伴送回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