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柯學推理

那所謂的“木質棍棒類兇器”,就是拐杖。

知道這一點,就能解釋很多問題:

兇手不是刻意帶上了一根不順手的細長木棍,而是他平時就隨身攜帶拐杖。

正因如此,看到兇手攜帶的“兇器”,大木議員才沒有生出疑心。

“而且,假如兇手是什麽從外界潛入的‘神秘人’。”

“這個神秘人要不知不覺地潛入大廈,恐怕也不會帶木棍這種既礙事、又不好用的武器。”

“這更加說明,兇手是拐不離手的如月峰水,而不是什麽外界潛入的神秘人。”

分析到這裏,兇手的身份便基本可以確定了。

那麽……

“該怎麽找到證明他是兇手的證據呢?”

不知不覺地,降谷警官還是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忘了。

他沒再急著去糾結原佳明案到底是不是和組織有關,而是頗為在意地,思考著為死者伸張正義、讓兇手受到懲罰的方法:

“我們得出現在這個結論,一定程度上靠的是從現場痕跡演繹出來的犯罪者側寫。”

“單單憑這些更偏向推理性的線索,恐怕還不足以讓那位如月峰水先生認罪。”

降谷零講出了目前最大的問題:

如月峰水的確是頭號嫌疑人,但警方手上還缺少能將其定罪的證據。

“這……”聽到這個問題,林新一也悄然蹙起了眉頭。

他沒有直接給出回答,只是仔細打量著照片上的如月峰水,還有他手裏的那根拐杖。

老年人戀舊,這根拐杖一看就很有年頭。

扶手處看著都要被打磨出包漿來了。

至於拐杖底端,經常會和地面、墻面、馬路沿子接觸的部位……

上面覆蓋著的木漆也早已星星點點地剝落,露出了裏面裂開縫隙的木頭。

“這根拐杖……”

“如月峰水現在還拿在手上嗎?”

林新一若有所思地問道。

“應該還在他手上。”

“這張拄拐杖的資料照片,就是我們派去調查問話的警員,現場為如月峰水拍下來的。”

降谷零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也明白林新一提出此問的意思:

“林先生,你是想從這根拐杖上面,找到如月峰水殺人的證據吧?”

“但問題是……他既然敢在作案後把作為兇器之一的拐杖留在手裏,就應該已經清理過了上面的痕跡。”

從大木議員死後到現在,時間已經過了2天。

這2天時間,足夠如月峰水處理幹凈兇器了。

除非他是傻子,否則,他是不會把一根還帶著死者血跡的拐杖,繼續留在手裏的。

“但我們可以試著碰碰運氣。”

林新一指著那照片上的拐杖,說道:

“看到了嗎?”

“這根拐杖的底端有掉漆現象,露出的木材表面還存在縫隙。”

“而兇手在搏鬥中用這拐杖擊打死者頭部,多半會按照最順手的方式,用手握住拐杖頂端,用底端的部分發動攻擊。”

“這就意味著,這拐杖底端曾經跟死者頭部傷口直接發生接觸,上面肯定會沾染到死者的鮮血。”

“這些鮮血,很有可能會滲入木材的縫隙裏,浸潤到拐杖內部。”

“如果是這樣……”

林新一微微一頓,強調道:

“那這木材內部的血,可就不是普通的清洗方式能洗幹凈的了。”

地縫、磚縫、刀柄縫隙、木材縫隙,這些生活中不起眼的縫隙,向來都是法醫重視的重點。

而那些兇手自以為能把物證清洗幹凈,實際上卻往往只清洗幹凈了表面。

就像這根拐杖……

“只是擦拭表面的話,是汙染不到木材內部的血漬的。”

“除非他是把這整根拐杖扔在化學試劑裏長時間浸泡,否則浸潤到木材內部的血液,基本不可能被處理幹凈。”

“所以,我們大可以碰碰運氣。”

“說不定就能從如月峰水的拐杖裏,檢驗出死者大木議員的鮮血。”

林新一的聲音裏滿是信心。

他相信,那個如月老頭沒有那麽聰明,也沒有那麽謹慎。

畢竟,如果他真的足夠謹慎,那就早該把那根沾過血的拐杖直接丟了,或者一把火燒幹凈。

可如月峰水卻偏偏把這根拐杖繼續留在手裏。

這說明他實在是過於“自信”。

而人一旦過於自信了,就會疏於細節。

“降谷警官,通知你的同事吧。”

“讓他們盡快將如月峰水控制住,再把他的拐杖送到科搜研做血跡鑒定。”

林新一的語氣很是堅定。

但聽到他的計劃,降谷零卻是有些猶豫:

“現在就去找如月峰水攤牌,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如果對方真的把兇器徹底清理幹凈了,那拐杖裏檢測不到血跡的話,那……”